譚氏惱恨的神色一閃而過,帕子捂著鼻子,一副惶恐的樣子說道:“我也是怕麻煩梁太醫,家中有雀神醫在,想著方便點,何必再跑梁太醫府。”
霽月:“生病請大夫在正常不過的事,哪里麻煩了。雀神醫雖在府中,但,他與咱有約定在先,請雀神醫看病反而多添麻煩。”
譚氏頭腦一熱,道:“怎會多添麻煩?我瞧著二嬸不是請雀神醫給她母親看病了嗎?是不是妹妹覺得,我不如二嬸親近,輩分沒二嬸高?”
霽月與崔氏俱詫異的望著譚氏。
譚氏腦袋進水了?
她還責備起她來了?霽月心中感到莫名其妙,她哪里得罪她了?還是她要耍一耍做嫂子的威風?
可惜,你選錯了人!耍錯了地!
崔氏回過神來,搶在霽月前斥責道:“兒媳婦,你如何說話的。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親近不親近的。譚嬤嬤還不伺候少夫人回屋。”
“是。”譚嬤嬤嚇得老臉都白了,她實在想不通她家姑娘怎么說這些話。
譚嬤嬤做著扶的手勢,譚氏不甘心的站起來。
霽月卻出聲道:“慢著,既然嫂嫂覺得有疑慮,那咱們就說道清楚。”
譚氏朝門外的身子轉向站起來的霽月,臉上帶著質問的表情。
譚氏好意思用質問的表情看著她?
做人的道理不懂嗎?
霽月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:“第一,咱說說約定。孔子曰:君子言而有信,行而有義。咱們永城侯府與雀神醫有約定在先,那就必須遵守承諾,言無信,下次誰又會相信你的話。大嫂作為世子妃,更應該懂得而且必須做到這一點。”
“第二,二嬸的求醫的事。大嫂只看到了結果,雀神醫給二嬸的母親看了病。那大嫂知道,二嬸是如何求得的這一次機會。”
“對,我是給二嬸在雀神醫面前說了幾句話。但,雀神醫能給二嬸母親看病,那是因為,二嬸在雀神醫門前整整侯了三天,從寅時直至戌時。怎么,大嫂也要這樣去站三天?”
這樣站三天,就不是看病,而是想加重病情了。霽月心中嘲諷。
譚氏聽到這,臉色突變。
“還有,二嬸取出家中玉如意作為診費。大嫂準備以什么做診費?”
玉如意?
譚氏臉色有點泛白。她是有兩個玉如意,那是永城侯府給她的嫁妝中的物件。
“最后,要論親近,輩分,大嫂想要我論嗎?”
剛嫁過來二個多月的大嫂,你要與二嬸論親近,輩份,你這是想啥呢?
譚嬤嬤一個冷激靈,拉著譚氏趕緊說道:“是少夫人想差了,少夫人病得厲害,都有點糊涂了。大姑娘別計較。”
“我與大嫂講話,有你說話的份嗎?”霽月冷瞥一眼。
譚嬤嬤立刻跪下來,甩了自己一巴掌:“是,老奴錯了,饒了老奴這一回吧!”
崔氏看著臉色鐵青,嚇得有點瑟瑟發抖的譚氏,心煩,敢說又不敢當。
崔氏揮揮手:“譚氏,你回屋讀一讀圣人書,好好醒一醒腦子!”
“馮嬤嬤,去請梁太醫為少夫人診脈,扶少夫人回屋。”
“譚嬤嬤言行有失,掌嘴五個,下去吧!”
譚氏被馮嬤嬤攙了下去,譚嬤嬤張嘴五下,也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