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氏天天外出看房子,不是這里不滿意,就是那里不滿意。
看了六天了,都沒看到一個滿意的房子。
這期間,阮氏嫌丫鬟小廝不稱職,六天換了六個人。
崔氏煩不甚煩,卻也不好趕她走,只能耐著性子隨著她。
霽月算是看明白了,她買不成房子,永城侯府的小廝丫鬟要被她換個遍。
霽月喊來了管家。
“姑娘!”
“把這幾天帶阮氏看房子的牙婆找過來。”
“是!”
管家寧福領命退了下去。
牙婆聽說來永城侯府時,還有些小情緒。不知道永城侯府哪來的一位阮夫人,看了好幾處房子,就是不買,白白浪費她的時間。
誰知道,進了永城侯府,卻得知要見她的是永城侯府的大姑娘,牙婆這才換了笑臉。
牙婆進了門就趕緊的施禮:“拜見姑娘。”
霽月吩咐道:“請坐!給張婆子上茶。”
張婆子連忙客氣道:“不必,不必,婆子是粗人,哪里能喝貴府的好茶,白白浪費了。”
薄荷上了茶,笑道:“既然,姑娘讓你喝,您就嘗嘗看。”
“恭敬不如從命!那婆子就嘗嘗,嘗嘗!”張婆子喝了一大口。
紅豆抿嘴笑。
霽月瞪了她一眼:“找您來,是有事想問問你。”
“姑娘您說,我知道的準如實的告知。”
“近日,有位阮夫人找你買房?”
“是有位阮夫人,說是,說是永城侯府的……,我想著,這位阮夫人也不敢拿永城侯府的名頭來騙我,……”
霽月聽著張婆子扯三扯四,直接打斷:“好了,這些零碎的事情就不用說了。我想知道,她怎么一間房子都沒看上?”
張婆子人精,一看就知道那位阮夫人在大姑娘這里并不手待見。
不知道是哪的遠親!還擺架子!張婆子心中呸了一聲。
于是,張婆子倒起苦水:“要我說啊!這位阮夫人真難伺候。好的房子嫌貴,便宜的房子她又嫌不好。”
“城東的房子說離永城侯府太遠,不行,城西的房子說那里都是窮人住的,不行。城北是靠著后面是齊云山,北胡人打來都是從那入,不安全,城南靠著刑場,晦氣。……”
霽月聽了這些只有一個感覺,阮氏還真是個麻煩精。
霽月扶著額頭:“這京都就沒一間,她看得中的房子?”
張婆子猶豫了:“有倒是有那么一間。”
“那怎么她沒買?”
霽月好奇起來,既看中了怎么不買,留著過年買?
談起那房子,媒婆又是一肚子苦水:“她嫌價格有點高,嫌地方有點偏,嫌東邊房子比那房子高一截,嫌院內有顆桂花樹擋著陽光,嫌屋里沒什么家什,嫌后院沒有花木,嫌墻角有狗洞。”
阮氏倒是看哪,哪不順眼,什么地方,都能讓她挑個錯。
這阮氏的嘴啊…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