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侯爺眉尾微挑進了門,崔氏被馮嬤嬤扶著,按著額頭,進了門,她傷心得顧不上這些細節。
霽月抬起頭,望著面色憔悴,頭發已然花白的母親,淚如雨下:“母親!父親!”
寧侯爺震驚:“霽月?”
崔氏慢一拍的抬起頭,淚突然的就落下來了。
霽月上前一步,拉著崔氏的胳膊,喊一聲:“母親!”
崔氏猶不相信,她顫巍巍的伸手摸著霽月的臉,“你活著?沒死?”
霽月用力的點點頭:“嗯!”
崔氏猛的抱住霽月,大哭起來:“霽月,我的兒呀!母親就知道,你不會死,你不會死的。”
霽月低喃道:“女兒沒有死!還活著。”
崔氏抱著霽月痛哭,后進來的蓮月,敏月亦跟著流淚,……
屋內的男子都不由得抽了抽鼻子。
……
良久,崔氏在馮嬤嬤的勸說下止住了淚。
霽月愧疚又歉意道:“父親,母親,女兒……”
崔氏一把抓住霽月,打斷了霽月的話。
“霽月,你的聲音,你的聲音,怎么不對?你嗓子怎么了?生病了嗎?”
霽月眸色一緊,自從她被救后,嗓音就是如此了,聲音不再是甜糯糯,而是清脆中帶點沙啞。
“大概墜入河中時,河水嗆著了嗓子,”霽月提了提聲音,試圖使語氣輕松明快些,“我覺得如今我說話的聲音,挺好聽的。清脆又磁性!”
慎王眼瞇起來!
崔氏眼淚又掉下來,拉著霽月的手,不停的撫摸。
“霽月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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霽月反手握住崔氏略微干燥的手,輕快的說道:“母親,您不覺得,我現在的聲音好聽嗎?原來的聲音,太甜了。我如今都長大了。”
崔氏擦著眼淚,哽咽道:“你為什么要長大?母親沒想要你長大。沒想你這樣長大!”
益文他們幾個亦眼中含了淚。妹妹,他們沒有保護好她!
寧侯爺咳嗽一聲,聲音亦沙啞的說:“孩子總會長大的!你瞧了你,見到霽月,跟著變小了。”
崔氏瞥了寧侯爺一眼,責備道:“你懂什么!”
“是,是,”寧侯爺忙哄著,“我不懂!不懂!”
寧侯爺干巴巴的兩句后,實在不知道怎么哄,他朝益康看去,益康平常話最多。
誰知道,益康呆愣的望著霽月,竟然,沒發現他的窘境。
敏月拘謹的開口道:“姐姐的聲音是比以前好聽啊!”
霽月感激的朝著敏月笑。
敏月看著霽月的笑容,被大人們帶起來的緊張的心情松懈下來。
母親與姐姐說的話,她都不太懂。
姐姐聲音是比以前好聽了呀!清脆脆的,比樹上的黃鸝鳥的叫聲還好聽!
平常這時,敏月已經吃過午后小餐點了,如今,肚子都餓了。
她想吃點糕點呢,一個人不好吃,姐回來了,姐吃了,她就可以跟著吃了。
于是,她捏著一塊糖梨糕遞給霽月,問道:“姐,你肚子餓了嗎?糖梨糕姐最喜歡吃的。”
崔氏這時候才回過神,“霽月餓了吧!想吃什么?我讓廚房做。”
霽月順著崔氏的話,說道:“肚子好像是餓了,我就吃糖梨糕吧!敏月也吃吧!”
“哎!”敏月應得特別大聲。
屋里的人露出了一絲笑容。
“蓮月姐姐也吃!”
“我不喜歡吃!”
……
食物帶來了香味,香味緩解了人們的情緒,屋里的氣氛終于舒緩起來,溫馨起來。
慎王凝望著笑吟吟吃糖梨糕的霽月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