霽月舉著潔白的信紙,望著那蓮月寫的行云流水的草書,她心中總覺得有絲不對勁,不那么和諧。
卻不知道,這絲不對勁出自何處。
此時,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,霽月揚起眉,放下信箋,摸摸肚子,笑道:“這小家伙又調皮了。”
“定是個活潑性子!”
薄荷邊說著話邊收起信箋,放進盒子里。
“誰活潑?”慎王大步流星的走進,坐在霽月身旁,探過身子問道。
“肚子里的那位!”霽月推開慎王湊過來的臉,“做什么去?身上一股汗味?”
“很重嗎?下次我洗個澡再過來。”
慎王抬起胳膊聞了聞,確實有點汗味,“去校場了,看高東林訓練士兵的。”
“這也急不來,錢夠用嗎?”霽月問道。
“這才召里幾個人,夠用。”
“快入夏了,農田里有活,應召的人少,等冬季應該會多些。”
冬季吃不飽,養不活的人家,就會賣孩子了,來當護衛,總比賣了強,想來會召不少人。
想到這些,霽月就有些沉默。
還是太窮了,到了冬天,賣兒賣女的就多了。
“經你的宣揚,京都的人大概會放松警惕。咱們可以緩一緩氣。等到五皇子成了婚,婉妃與定國侯府怕是要針對咱們了。”
“嗯!”霽月點點頭,“那就抓緊練兵,另外,我想把生意做起來。咱們西邊是番國,我覺得打通一條經商之道,有利于,咱們邯州的經濟發展。”
慎王陷入了沉思。
西邊番國?
打開國門,怕到時候關不上啊!
不打開,別的國也會攻進來。
何不,就打開,反正,邯州已經如此貧窮,如此艱難了。
總不至于更艱難。
有了商業,有了錢,或許,能做的更多!
他不就曾被錢縮手縮腳過嗎!
慎王略一思慮,立馬同意了霽月的想法。
“我著人去探路。”
“你不用操心這些事,為了你和孩子,我會努力的。”
“我又不累,就動動嘴皮子,活都是掌柜的干,再說賺錢是我的愛好。”
……
召人的告示天天在城門口貼著。
夏知州不明白,天天有人揭榜,怎么王妃還沒召滿人?
正當夏知州想讓妻子去王府探聽一下情況時,王府下了帖子。
王府將舉辦茶宴,邀請了邯州城里的官夫人,以及德高望重之人。
知州的夫人陳氏,本以為,慎王妃對慎王府不滿,慎王府必定被修繕得富麗堂皇。
誰想,進了慎王府,卻發現,前院厚重大氣。
進了垂花門,路上只添種了些花草,并沒有大肆修改。到了花廳,花廳里依舊布置得簡潔雅致,沒有閃瞎眼的金銀珠寶。
慎王妃不是嫌棄屋里的擺設不好嗎?
慎王妃與傳言有誤?
那她都召了些什么人?
陳氏楞神間,就見到了慎王妃。
月牙裙繡著木棉花,一支簡簡單單的步搖綰著秀發,白皙的皮膚,精致的五官,眸子黑亮,透著優容與高貴。
陳夫人頓時覺得她滿頭的珠釵,顯得那么喧賓奪主。
陳夫人掃了一眼花廳內的夫人,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,其他人也滿頭釵環,她顯得不那么鶴立雞群。
下次,可不能如此梳妝打扮。
別掩蓋了王妃的風采,惹得王妃不高興。
陳夫人岔神時,聽到王妃招呼道。
“陳夫人,來啦!快請上座!”
“妾氏不敢!”
一陣招呼后,陳氏想起了今天的任務。
“王妃想招的人還沒有招到嗎?我瞧著王府未有多大改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