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雨,你別這樣!”春分這才走上前來,拉過木槿的手,柔風細語的安慰她:“你別怪谷雨,她也是擔心我,關心則亂。
我曉得你是被我的裝扮嚇到了,我也曉得我這樣很不妥,我只是想被畫的好看些,才甘愿冒這般大的風險,同為女子,你懂我的吧?”
木槿哪有心思懂她,只想快些脫身,見她似乎好說話些,忙道:“春分姐姐,你放我走吧,我真不會同旁人講,再說你們也知道,我們九姑娘一向是不愛管閑事的。”
春分嘆了口氣:“我自然是要放你走的,你我同樣是為奴為婢的姐妹,本身便夠可憐的了,我又何苦為難你呢?”
木槿有些愣神,還當她不追究了,忙感激的道:“謝謝姐姐體諒,今日之事我決計不會同旁人說半句,那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“木槿,我體諒你,你也要體諒我不是?”春分微微一笑,拉緊她的手:“你這般走了,你覺著我能安心嗎?”
木槿脫身不得,腦中一片混沌,呆呆的望著她,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“我倒有個法子,能讓你我都無后顧之憂,就是不知你愿不愿照做了。”春分一副與她商量的模樣。
木槿早已亂了分寸,順著她的話問道:“是什么法子?”
“你隨我來,”春分拉著木槿又回到方桌邊。
木槿茫然,只得跟從。
“陳畫師,此事干系到我與谷雨的性命,不曉得您可愿幫幫我們?”春分殷切的望著陳畫竹。
陳畫竹搖頭嘆息了一聲,:“今日之事若是鬧的不可開交,不光你們脫不開身,便是我也恐不為把大人所容,若有權宜之法,那自是極好的。”
“那便請陳畫師也給木槿畫上一幅畫像吧!”春分說著將木槿往前拉了一把。
木槿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,呆呆的看著春分。
“蠢貨,”谷雨鄙夷看了她一眼:“今日你算是因禍得福了,你便穿上春分身上的衣裳,也畫上一幅畫像,這下我們算是兩相牽制,看你還敢不敢告狀。”
木槿這才恍然,她們要將她綁到一條船上去,可她怎敢穿這衣裳?
“這……我……”
“時辰不早了,你快些吧,”春分有些焦急的催促:“萬一被人瞧到了,那可不好。”
木槿深覺此事不妥,正欲拒絕。
谷雨怒道:“你還磨蹭什么,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?若是待會兒真有人瞧見了,我便說你也是與我們一道的,害死我們你也別想好。”
木槿被她這么一嚇,稀里糊涂的便被她二人拉到墻角,那處不知何時扯了個簾子,里頭光線迷蒙。
“我換上衣裳,谷雨你替木槿妹妹寬衣,換上這‘一年景’吧。”春分忽然道。
谷雨一聽如何愿意,她長到這般大也只伺候過二姑娘穿衣裳,木槿算個什么東西?也配讓她伺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