菖蒲哭哭啼啼被拉了出去。
錢老夫人再次看向把言歡:“我聽聞你要將這孩兒送去寺廟之中?”
“是,”把言歡硬著頭皮承認了。
“竟有這等事?”把老夫人皺著眉頭,她對此事一無所知:“好好的你為何要這般做?”
把言歡也找不出個合理的說辭,干脆直截了當將今日回來之時在門口遇上道人之事,一五一十的道將出來。
聽罷,把老夫人瞧著錢老夫人:“親家母,此事你如何看待?”
錢老夫人笑了笑:“江湖術士之言,豈能信以為真?”
“岳母大人,那道人未進我家門,便算出我家中有嬰兒誕生,告知我一切卻又分文未取,我瞧著他不像是一般江湖術士……”把言歡雖對著錢老夫人心中發怵,但一想到那道士言這孩兒妨礙他的運氣,他便管不得那般多了。
任誰也不能妨了他的官運。
“聽你的意思,你是非得將這孩兒送出去不可了?”錢老夫人拍了拍襁褓中的嬰兒,抬頭將他望著。
把言歡垂頭不語。
“想來把老夫人也是同樣的意思?”錢老夫人又看向把老夫人。
“親家母,”把老夫人走過去,摸了摸孩子的小臉,一臉慈愛:“這是我的親孫女,身子又這般弱,我怎舍得送出去呢!”
“那便留下了?”錢老夫人知她只是虛于委蛇,故意問道。
“留下倒也無妨,也不少她吃穿,”把老夫人目有憂慮:“只是方才言歡所言,親家母也該思慮這些,畢竟那道人說這孩兒礙父運,妨母命。
言歡倒也無謂,運氣差點不算什么,只是館兒可是要被妨礙性命的……”
錢老夫人氣極反笑,正欲開口。
錢世江走上前來,將那襁褓抱入懷中,面上笑得十分溫和:“母親,既然把家容不得這孩兒,不如由我接回來萊州吧,家中許久不曾有這般小的孩童,也叫我家熱鬧熱鬧。”
錢姨娘泫然欲泣:“大哥……”
“小妹,你好生歇著,這孩兒我接回去你可安心?”錢世江憐愛的看著錢芳館。
“有大哥大嫂護著,我自然安心。”錢姨娘強忍著淚水,瞧向那襁褓。
那是她親生的孩兒,身上掉下來的肉,如同她的心尖尖一般,如今一落地,便要與她分離,她真真是心如刀絞。
萊州那般遠,這孩子若是真跟大哥走了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著?
思及此處,神色間越發凄涼。
錢老夫人起身將襁褓抱回,憐愛瞧著襁褓中的嬰兒:“萊州離帝京路途遙遠,這孩子身子太弱,經不得顛簸,還是我帶回去養吧,瞧瞧這個小東西能不能將我這條老命給妨了。”
“這般麻煩親家母,瞧這事給弄的……”把老夫人面露喜色瞪了一眼把言歡:“你還愣著做什么,還不謝謝你岳母!”
把言歡正欲行禮。
錢老夫人面色一寒:“謝就不必了,這孩子我領回去養著,館兒我也一同接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