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瞧上秦南風該有數載了,可秦南風若是能瞧上她,那才叫真的撞鬼了。
云嬌不想與錢妍多做糾纏,拔腿便欲一走了之,免得被這貼狗皮膏藥黏住揭都揭不開來。
“把云嬌!你給我站住!”錢妍如何肯就此作罷,沖過去攔在她跟前:“沒聽到我問你話呢,你可是聾了?”
云嬌耐住性子道:“錢妍,首先呢,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,你似乎不該直呼我名,太過不合禮數。
其次,我與旁人說什么,與你不相干。
最后,請你讓開,我要去照料外祖母了。”
“把云嬌,你還敢教訓我,也不看看你現下住在誰家,”錢妍頓時更加怒不可遏,兩手叉腰,口水飛濺。
云嬌嫌惡的皺眉,正欲開口,便見不遠處一身姿挺拔的少年緩緩走來。
她頓時松了口氣,將到唇邊的話語咽了下去,笑吟吟的望著來人。
那少年走到近前,對著云嬌文質彬彬的行了一禮:“錢勝見過表小姨。”
他眉眼酷似云嬌的表姐錢香蘭,俊秀又帶著些書卷氣,叫人瞧著便知是個讀書人。
云嬌含笑點頭,對比自己個頭還高些的錢勝這般以禮相待習以為常。
錢勝自來便是如此,遵循儒家五常:仁義禮智信,他做人做事黑白分明有板有眼,也是如今錢家唯一的一個不可多得明白人。
云嬌一向瞧他頗為順眼。
錢妍見到自己弟弟這般敬重云嬌,登時氣的七竅生煙,站在一側臉色鐵青,卻也是一言不發。
從小到大,她早曉得自己這個弟弟有多么的固執,想說服他與她一道對付把云嬌,簡直白費口舌,癡人說夢。
且這個弟弟爭氣,讀書極為用心,家中一向事事以他為先,錢妍輕易也不敢與他針鋒相對。
“姐姐,”錢勝瞧向錢妍,似乎沒看出她的不快:“你與我一同去瞧曾祖母吧。”
錢妍狠狠的瞪了一眼云嬌,冷哼了一聲扭身走了。
云嬌朝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,這才跟了上去。
蒹葭正在門前擔憂的張望著,一見云嬌,頓時歡喜的沖了上來:“姑娘……”
“什么主子什么奴才,都一樣沒規矩,”錢妍輕蔑的翻眼,一臉不屑。
蒹葭忙捂住嘴,不敢作聲。
云嬌不以為意,帶著蒹葭幾人一同進了門。
錢世海還在屋里坐著,李嬤嬤與木槿在房中照料著錢老夫人。
錢妍進門便捂住口鼻,一臉嫌惡,尚未站住腳便隨意找了個由頭,迫不及待的去了。
錢勝待著也不大會兒工夫,錢世海便催著他去讀書。
錢勝也便起身告辭了。
屋內除了幾個婢子,便只余下云嬌與錢世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