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錢家的奶奶,不是你朱家的奶奶,你這聲‘奶奶’我可沒福氣擔,還是叫老夫人吧。”錢老夫人毫不留情。
朱結根訕訕的干笑了兩聲:“那……老夫人叫我來,有什的事?”
“我且問你,我世江從你四歲將你抱回,其間可曾有半分對你不起?”錢老夫人冷冷問道。
“這個……當然不曾,”朱結根眼珠子亂轉,心中有些犯怵,老太太問這話什的意思?這是要跟他算總賬?早曉得不該來的。
“我再問你,他將你養大,替你建了院,替你娶了妻生了女,待你可有半分不周?”錢老夫人又問道。
“并沒有。”朱結根垂下頭,他雖說有翻臉不認人的本事,可當著錢家這許多人的面,人人都對他怒目而視,他到底是理不直氣不壯。
“好,那我再問你,我錢家可有何處得罪于你,讓你心生不滿?”錢老夫人目光凌厲的瞧著他。
“奶奶說的哪里話,這個絕對沒有,”朱結根連連擺手。
“既如此,我錢家便不欠你的,至于你欠我們的,也不用你還了。
從今日起,你與我錢家便一刀兩斷,井水不犯河水,從此再無半分關聯。
我家是死人也好,失火也罷,都與你不相干,便是我死了,也不用你來燒清湯紙!
你可記住了?”錢老夫人威嚴的掃了他一眼。
朱結根嘴上連應:“我記住了。”
卻在旁人瞧不到的角度,不屑的撇了撇嘴角,溫氏手中什么都沒有,當他稀罕跟錢家這層關系?
說白了,這關系早已不在了,錢老夫人不過是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,這般光明正大,朱結根反而覺得輕松了許多。
“大兒媳婦,你來。”錢老夫人含笑朝著溫氏招手。
溫氏溫順的走上前:“奶奶。”
“將酒莊的契子拿來。”錢老夫人朝著李嬤嬤一伸手。
李嬤嬤從袖中掏出一張契子放進她手中。
丁氏在邊上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接連在錢世海手臂上掐了數下,老虔婆果然藏了私,留了一手最后還要給那個寡婦!
早曉得她將東西藏在李嬤嬤那老東西身上,便該將那老東西吊起來打個半死,看她還敢不交出來!
錢世海只是一味的躲讓,也不做聲,這些年大哥不在了,他對溫氏有愧,不曾盡到做叔子的本分,寡嫂一人不易,如今有個鋪子傍身也是好的。
“這是老集市上的老酒鋪子,不過巴掌大的地方,也不值大錢,是你們父親當初留給我傍身的,如今我給你們大嫂往后傍身,世海,你可有異議?”錢老夫人掃了掃錢世海與丁氏。
丁氏自然有異議,跳起來便要撒潑,錢世海一把拉住她,小聲道:“旁的東西還想不想要了?”
丁氏一聽,頓時安分了,萬一老虔婆還有旁的鋪子,這般一鬧叫她寒了心哪還有她的份兒?只得耐下性子,聽她將話說完。
“給嫂子,兒子沒有異議。”錢世海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