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亂做一團,也無人搭理那小廝。
小廝又高聲喊:“夫人,前頭老夫人娘家老舅爺正鬧呢,老爺被罵的狗血淋頭,您快去瞧瞧吧!”
屋子頓時一靜。
丁氏轉身:“什的?老舅爺好好的發什的瘋!”
“老舅爺不曉得從哪聽說老夫人斷了腿的事,正鬧著要老爺給個交代。”小廝忙道。
“我去瞧瞧。”丁氏狠狠瞪了云嬌一眼,這才領著周氏等人去了。
“姨娘怎樣?”云嬌走到榻眫,:“蒹葭,去請大夫。”
“不用了姑娘,”曲嬤嬤忙道:“掐掐人中,再喂些水姨娘便可蘇醒。”
幾人圍著床榻一陣忙活。
錢芳館長舒一口氣,緩緩睜眼。
“姨娘,”云嬌一喜:“可有何處不適?”
錢芳懵懵的看著云嬌,似還有些不曾回過神來。
“姨娘?”云嬌擔憂,又喚了一聲。
“無事,”錢芳館這才醒神,想起方才之事,忽地一把抓住云嬌的手:“嬌兒,你方才不曾與你二舅母起爭執吧?”
云嬌哪敢如實說,連忙搖頭:“不曾,二舅母那般厲害,嬌兒哪敢。”
“那便好,那便好,”錢芳館這才松了手。
“姨娘,可要叫大夫來瞧瞧?”
云嬌見她臉色著實難看,不由心疼。
“不必了,”錢芳館虛弱的搖頭:“曲嬤嬤,將方才余下的藥端來,我喝了好睡會。”
曲嬤嬤應聲去了,片刻端了藥回來。
云嬌喂錢姨娘服了藥。
錢姨娘又叮囑道:“嬌兒,我身上不好,你替我到前頭去照應照應,該使的銀子別省著。”
云嬌自然應允。
照應著錢姨娘睡下,云嬌與吉雅茹這才出了偏廳。
“云嬌,你怎敢惹二舅母,她那個摞摞藤你又不是不曉得,沒得惹一身騷,想想都怕人。”
摞摞藤是一種野草,生在溝邊呈藤蔓狀,葉子和莖干皆是毛刺,人若是不小心挨一下便是一道血痕,很是厲害。
吉雅茹便以此草比作丁氏,怕錢姨娘聽見了,也是出了偏廳才敢議論此事。
“左右婆奶奶不在了,待頭七過了我便回帝京去了,她又能奈我何?”
云嬌抿了抿唇,既做了,怕有何用。
“這離著頭七還有幾日呢,你這般咒周氏,便不怕二舅母伺機報復?那可是她最為親近的娘家人。
她那個人,最是小肚雞腸,別人拔她一根蔥,她都能要回來三根,你今日真是太過沖動。”
吉雅茹愈說愈發憂心忡忡。
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怕什的,”云嬌笑了笑。
“你還笑的出,”吉雅茹連連搖頭。
兩人攜手去了前廳。
前廳中,四鄰都已請了出去,廳中余下的皆是家中親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