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銀錢?他囊中羞澀,拿不出多少來,便是拿出全部家當,把云妡定然也是瞧不上的。
人?更不行,把云妡又不是男子,再說他也沒得那本事拿出個美人來。
正在一籌莫展之際,他忽然想起木槿來,這不是瞌睡送來了個枕頭嗎?木槿便是那個有用之人。
今朝瞧著,這把家二姑娘與九姑娘似乎不睦,他猛地一拍大腿,這便是破綻,也是他的機遇!
于是,他便到把云妡院前毛遂自薦,說木槿與他是舊相識,他能差她替把云妡辦事。
不過,他做出的那般齷齪事,倒也不曾糊涂到對把云妡和盤托出。
最初,谷雨是不叫他進院子的,那般事她最清楚,哪來的的什的舊相識?滿口胡言!
她開口便要將他直接打發了,在院門口僵持之際,春分出來打圓場,這才進去通傳了把云妡。
把云妡是把府的嫡長女,自幼便很得母親連燕茹的器重,連燕茹對她也是寄予了厚望的。
從四歲起便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理清紛繁復雜的賬目,如何把持家中各項事務,如何識能夠透人心,又如何才能加以利用。
把云妡很聰敏,也不負母親所望,極為出色,在外頭名聲也是極好的,她恰好正照著母親平日里所教的,研習府中各人的性子,想摸準了該如何拿捏她們。
她母親嫁過來之前那些事,她也是有所耳聞的,雖說云嬌與錢姨娘日日躲在院中不出來,她還是瞧她們不順眼,總想著將她們揪出來好好教訓一番。
只是云嬌防備的嚴,除了給祖母請安便成日里閉門不出,翩躚館院門更是關的水潑不進,她一直不得機會拉攏翩躚館的那些下人,對云嬌與錢姨娘的性子也是知之甚少,只曉得云嬌愛笑不愛開口,但這并不妨礙她對她們的反感。
聽聞陳畫竹能在翩躚館之中安插眼線,且還是云嬌貼身的婢女,她自然是動了心思,恰好可以試試母親教她的那些法子可管用。
至于替陳畫竹招攬些生意那不過是舉手之勞,二人當即一拍即合。
云嬌聽完其中緣由,緩緩踱步,思忖片刻又問道:“那在我外祖母家,木槿所做的那些事,又是誰安排的?”
她可不曾忘了,那日沈長東調戲她,木槿是故意安排簡蒹葭去接谷莠子,而她自己則避開了。
木槿只是按照陳畫竹的意思去做,那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誰?
“也是春分與我說的。”陳畫竹老實的道。
云嬌點了點頭。
她也想過這是二姊姊的意思,可二姊姊尚在閨中,小小年紀,照理說手伸不到那么長,更不會去關心她那個不起眼的表姐夫。
這更像是大夫人的手筆,或許是大夫人授意的也未可知。
她也不再多想,開口道:“勞你們在這等我片刻,我去二姊姊那處瞧瞧。”
“姑娘太客氣了,你去吧。”蔣氏連忙道。
“木槿,你也留下吧。”云嬌吩咐道。
此番去要的物件,與木槿聲名息息相關,若再被谷雨她們諷刺一兩句,云嬌真怕木槿承受不住,是以她去了反倒不好。
“姑娘……”木槿欲言又止。
“安心吧。”云嬌笑了笑,帶著蒹葭出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