蒹葭不知所措的回頭瞧著云嬌。
云嬌瞧了一眼大門處,這鋪子許久不得人管著,想是祖母留下的人將此地占為己有了?
“進去瞧瞧。”她說著當先走了進去。
“做什的的?”一瞧著二十出頭的小婦人,生的很有幾分俊俏,眉眼里皆是精明,正坐在方桌前嗑著南瓜仁,見云嬌幾人進來了,抬眼問了一句。
柜臺里頭,一青年男子,瞧著吊兒郎當的,個頭倒不矮,正埋頭翻找著什的,頭也不抬道:“你們去別家吧,我家這鋪子不開了。”
云嬌瞧著這鋪子里頭滿地狼藉,如同才被洗劫過一般,不由眉頭微蹙:“敢問唐二是否在此?”
外祖母在信上交代了,叫她來這處找一個叫做唐二的。
這青年瞧著不大像個靠得住的,外祖母托付之人該不是他。
那青年與小婦人對視一眼,登時警惕起來。
小婦人連南瓜仁都不吃了,丟下一把殼在地上,問道:“你是誰?找我公爹做什的?”
云嬌明了,這大抵便是唐二的兒子與兒媳婦。
她微微抬顎道:“這鋪子,是我的。”
“你說什的?”那青年將手中物件扔在柜臺上,走上前來打量她:“小黃毛丫頭,可別信口開河。”
“叫唐二來,我自有信物。”云嬌抿唇,極為鄭重。
青年與小婦人對視一眼,都有些心慌。
好容易誆著他爹吃酒去了,他們才能來偷偷將這鋪子賣了,這小丫頭是打哪冒出來的。
他有心想將云嬌趕走,可瞧著她不像是好惹的模樣,又有些不大敢。
“唐二呢?”云嬌有些不耐。
“我爹今朝有事,不曾來,你明日再來瞧瞧吧!”青年打算蒙混過去。
左右明日一手交銀錢,一手交鋪子,這黃毛丫頭再來,也不干他的事了。
“你少來,方才那人明明說了,你將我們姑娘這鋪子賣了!”蒹葭忍不住在邊上開口道。
“你們這是侵占私產,我們姑娘要到帝京府尹大人那去告你們!”木槿也不甘示弱的。
青年一皺眉頭,便要發怒。
“唐寶。”小婦人忽然開口。
唐寶立刻閉嘴了。
小婦人走上前來瞧著云嬌:“你去告我們也不怕,這鋪子進了貨賣不掉,蝕本蝕到婆奶奶家了,又不得人管我們家工錢,不賣鋪子怎生好?難不成叫我們一家都喝西北風去?”
“貨賣不掉?”云嬌淡然瞧著她:“那貨呢?都在庫房么?”
這鋪子里頭幾乎是洗劫一空,只剩下個柜臺及幾個空木架子,并不曾瞧見賣不掉的貨。
那小婦人強自鎮定道:“貨……貨放的久了,都壞了。”
“在何處?”云嬌追著她問。
“今朝收拾鋪子,都扔了,扔了。”唐寶忙搶著道。
“扔何處去了?帶我去瞧瞧。”云嬌開口依然淡淡的:“不管是茶餅還是散茶,既然賣不掉,我總要瞧一眼,這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是一般的道理。”
“硬要找茬是不是?”唐寶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