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夢中也不曉得害怕,掙扎不開那兩人之力,渾渾噩噩的便被拖到了一個衙門之內。
那衙門好不森然,周圍一片漆黑,中間以火把照明,那火卻是慘綠慘綠的忽明忽暗,極為滲人。
堂上一位老爺滿面胡須,且須發皆張好不威嚴,他夢地一拍驚堂木,高聲喝道:“動刑!”
那兩個奇形怪狀之人,拿起一根手臂粗的鐵杵,照著她的小腹便來了個對穿。
郭媒婆幾乎痛的死過去,卻喊叫不出聲,也流不出淚來,甚至身上都不得血流出來,她拼命扭動著身子,想要掙脫。
便在她生不如死之時,一個判官模樣的人,手中捧著一書,急匆匆而來,滿面失色道:“錯了,錯了!抓錯了!”
那兇神惡煞一般的老爺,接過他手中的書,仔細一瞧,一拍桌子:“不好,確實抓錯了。”
“快些將這女子送回去,如今還來得及!”那判官連忙吩咐道。
奇形怪狀的兩人忙抽出那根鐵杵,拉著郭媒婆到了一伸手不見五指之處,將她往上一推。
耳邊傳來那老爺的聲音:“如今她身子損了,便給她個吃飯的本事……”
郭媒婆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,四下瞧了瞧,見自己仍在閨房之中,躺在床上才將睜眼,方才之事還在腦中,思之猶如大夢一場。
她動了動想要起身,才察覺腹中劇痛,掀開衣裳瞧了,竟沒得任何傷痕,不過她仍舊由此大病了一場。
足足兩年,她總算養好了身子,瞧著與平常的姑娘一般無二。
后來,媒婆登門替她說了門親事,她也便出嫁了。
只是如今四十歲有余,膝下無一子女,卻多了一樣本事,便是說媒,凡事由她撮合的親事,第一胎必生男兒。
這便是郭媒婆這等本事的由來。
不過這些皆是她一人所言,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,總之,她不曾失過手便是了。
這頭,把言歡帶著連燕茹滿面堆笑的招呼郭媒婆。
那頭,一方院中,谷雨急急的打探了消息回去。
“姑娘姑娘!”她跑得太急,大口喘息著。
“什的事?”把云妡正在點差,見她慌慌張張的進來,不由不悅:“這般急切,成何體統!”
“奴婢知錯了。”谷雨忙忍住喘息,吞了個口水。
“什的事說吧。”把云妡繼續垂目盯著手中的動作。
“是郭媒婆,郭媒婆來了!”谷雨連忙道。
“什的!”把云妡猛的站了起來,手中的筅子落在了地上。
“是郭媒婆來了,正在廳中與老爺夫人商議呢!”谷雨連忙說道。
“我去瞧瞧。”把云妡抬腳便往外走。
行至門邊挑起簾子,又覺得這般冒事的過去似乎有些不妥,可不去又有些難安。
她急的在房中來回打著轉,心中歡喜不已,又有抑制不住的激動。
徽先伯府終于來提親了嗎?
她可是盼了好些日子了,如今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。
春分一向曉得她的心思,如今算是得償所愿了。
她上前小聲道:“姑娘,不然奴婢去瞧瞧吧?”
“你去,快去。”把云妡此刻已然沒了主意,一聽便應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