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給我好好瞧瞧。”連燕茹坐下招呼她。
把云妡含笑走了過去。
連燕茹上下打量她:“不錯,端莊雍容而不失柔美,盛鶴卿能娶到我招招,還真是他的福氣。”
她露出滿意之色,還有些自傲,這般出色的女兒,也只有她能養出來。
“母親。”把云妡被她說的又羞又喜,面頰緋紅。
“都準備妥當了吧?”連燕茹含笑:“你父親在門口等著呢,卯時了,該動身了。”
“是。”把云妡嬌羞的應下。
三人帶著一眾婢女隨從,上了家里的馬車,直奔淮水而去。
徽先伯府早已包下一艘豪華湖舫,上頭張燈結彩的,好不喜氣。
把家三人在盛家下人的接引之下,上了湖舫,婢女隨從們一概留在岸邊等待。
盛家也是如此,舫上只留下兩個掌舵的。
徽先伯盛觥與夫人吳氏攜幼子盛鶴卿,早已等在湖舫之中。
此刻見把家三人上了舫,忙快步迎了上來:“把大人,把夫人,里邊請。”
“徽先伯客氣了。”把言歡也是滿面含笑,帶著妻女隨著盛家人往里走。
那頭,船夫已經將舫開動起來了。
艙內,妝點的細致奢華,當中擺著一張八仙桌,桌子上首擺著四杯酒,下首擺著兩杯酒。
這叫相親酒,男四女雙,以示男強女弱,男尊女卑。
兩家人各自在位置上坐了下來,席間也算是語笑晏晏。
盛觥到底是讀書人出身,談吐風雅,并不盛氣凌人。
倒是吳氏,言語之間尚可,但不經意的舉手投足卻露出一些對把家的不屑。
把言歡只當做沒瞧見。
連氏也在心中氣惱,面上還要強顏歡笑。
把云妡含羞帶怯的,連頭都不好意思抬,自然也不曾瞧見吳氏的鄙夷。
只瞧著外頭連天的河水發呆,清風徐來,水波蕩漾,一如她的心靜,絕妙而忐忑。
盛觥是世家出身,從他太爺爺那一輩,便是大淵朝的勇毅侯。
但大淵朝這等侯爵之位是不得世襲的,若父輩著實顯赫,也是可以蒽陰子孫入仕的,但大多數人還是靠自個兒考取功名。
盛觥的徽先伯便是憑自個兒的能力而來。
好在大淵朝這些侯爵之位,到了一定的官爵,便會自動加封,得來也不算多難。
如連燕茹的祖父便是如此,當朝宰相連勝文,同時也是官家親封的護國侯。
盛家到了盛觥這一輩,是有些式微的,只是個伯位,離侯位還遠著呢。
但與把家比起來,已然算是個龐然大物了。
“四兒,還等什的,還不給二姑娘插上金釵。”
閑談了片刻,盛觥可不曾忘了今日的正題。
“是。”盛鶴卿答應了一聲,從一旁紫檀木的木盒中取出鸞鳳釵,走上前去與把云妡一禮:“妡妹妹,我來與你插釵。”
把云妡慌忙起身回禮,也不知該說什的好,只是兩頰緋紅,垂目不敢正視他。
“招招,你坐下便是了。”吳氏打量著把云妡。
這姑娘倒是不錯的,只不過出身微低,不過兒子鐘意,就隨他吧。
“是。”把云妡應了一身,重新落座。
盛鶴卿走上前去,抬手將鸞鳳釵插入她的發鬢之中。
把云妡害羞至極,不敢抬眼正視他,垂目便瞧見他腰間荷包,不由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