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燕茹面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怎了?”把言歡自然瞧出她的不對勁,皺眉問道。
“招招的事,似乎有些棘手。”連燕茹搓了搓指尖。
“徽先伯府不都點頭了嗎?釵都插了,還有何棘手之處?”把言歡不解。
今朝婚事便已經算定下來了。
連燕茹頓了片刻,才憂心忡忡道:“招招說的,今朝盛鶴卿腰間帶的那個荷包,是……是連連繡的。”
“你說甚的?”把言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連連?”
他額頭青筋直跳,盛鶴卿是甚的時候與連連攪和到一塊兒去了?這還得了!這小子要染指他兩個嫡女不成!
“夫君,你說這可怎生是好?”連燕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,可以遇到這般事也有些亂了分寸。
到底是第1次碰見這種事,要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,她到底向著誰好?
“你給我將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叫過來!”把言歡勃然大怒。
姑娘家家的,這般與男子勾勾搭搭,私相授受,成何體統?簡直有辱門庭!
更何況,盛家雖拖到如今才來提親,但把云妡許給盛鶴卿之事,這府里早已人盡皆知了。
把云姝沒得可能不曉得,這丫頭怎能與自個兒未來的姊夫做出這般事來?這臉還要不要?
“老爺,你先別急著發怒。”連燕茹起身站到他身旁,柔聲勸慰。
“你養的好女兒,還有臉叫我別發怒,你有本事你就管吧,我是管不了了,你自個兒想主意吧!”把言歡氣悶的將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這事兒該怎生處置?總不能將兩個嫡女都嫁去徽先伯府吧?豈不叫人笑掉大牙!
可二丫頭這頭定下了,四丫頭又與人家牽扯不清,這老臉都叫她們給丟盡了,事若是捅出去了,他還有何顏面在帝京待下去?
“老爺你別著燥,事已至此,只能慢慢想個法子了。”連燕茹仍舊不緊不慢的勸慰他。
“甚的法子,你說,你有甚的法子!你養的好女兒,丟人現眼的東西,臉都給她丟盡了!”把言歡已然氣急敗壞,全然不見平日里的溫和儒雅。
這事若是傳了出去,把家怕是要淪為整個帝京城的笑柄,府里余下那幾個丫頭,也別想配甚的好親事了,能選個普通人家嫁出去便不錯了。
甚至把云庭,往后也休想娶高門大戶家的女兒,也只能娶個小門小戶都不要。
此事絕對非同小可,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。
“不如,待招招的事定下了,便放出風聲去,章臺知州家不是一直想與我們家做親嗎?我瞧著他家那孩子也不錯……”連燕茹欲言又止。
章臺知州,三品的文官,她曉得把言歡瞧不上。
可如今,四丫頭做出這般事,還挑甚?
把云庭在房中來回踱步,終于緩緩靜下心來,區區章臺知州,他如何能甘心?
嫡女不是庶女,攏共便只有三個,嫁出去一個便少一個,他早已盤算好了,這三個嫡女,須得一個比一個高嫁,才能對他以后的仕途有利,可不曾料到這個把云姝這般不爭氣,竟在背地里做出這般厚顏無恥之事來!
連燕茹默默的站在一側,也不催他,由著他慢慢思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