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云姝被她從容的模樣震的呆了呆,這才醒悟過來,她不該動怒,放緩了聲音道:“九妹妹,讓蒹葭將手中的花留下來。”
她便是叫尤初紅來瞧這花的,這個把云嬌居然將花給挖走了,簡直豈有此理!
“為何?”云嬌不解。
這花該是棵野花,落在這處無人問津,這些日子她時常來照應,花才開的愈發旺盛,好容易盼來了立春能移回院子去了,這個四姊姊這是要同她搶?
“不為何,園中的花草,大家一道欣賞的,你挖回去做甚?”把云姝還是忍不住口氣有些咄咄逼人。
云嬌正欲開口。
“四姑娘。”蒹葭忽然行了一禮,壯著膽子道:“這花,是我家姑娘養在這處的,如今根固了,便要移回去了。”
今朝有外人在此,量四姑娘也不好說打便打她。
再說這花,她家姑娘悉心照應了這些日子,說是她家姑娘的,也不算撒謊。
花兒在盆中養的半死不活了,栽在花園中,待根穩固了再移回去是時常有的,便叫做固根。
“姑娘們說話,輪不到你插嘴。”把云姝的婢女呵斥道。
“那也輪不到你來管我。”蒹葭小聲嘀咕。
“蒹葭!”云嬌輕斥了一句,又是一禮:“姊姊勿要見怪,我回去便教訓她。”
說著又要走。
這花迎寒綻放,她極為喜歡,從前也不曾見過,市集之上更不得賣,若是今朝放下了,只怕是日后更尋不著了。
“把云嬌,我叫你將花放下!”把云姝沒得耐心了:“我叫尤家姊姊來看這花的,你將花挖走了,我們還瞧個甚的?”
“尤二姑娘要看嗎?”云嬌只得又轉過身來吩咐道:“蒹葭,將松雪花拿去尤二姑娘跟前,待她瞧妥了,我們再回院子。”
“把云嬌,你甚的意思?”把云姝氣急。
這個平日里最好拿捏的軟柿子,今朝竟然敢不聽她話?便是瞧著尤初紅在此,便如此硬氣,料定她不敢拿她如何?
“姊姊要瞧便瞧吧。”云嬌指了指蒹葭手中的松雪花。
尤初紅團扇掩唇,心中好笑不已,這花有甚的好瞧之處?倒不如把家這臺戲好看,這三個姑娘三門心思,真是有趣的緊,瞧起來,姊妹多了也是真熱鬧呢。
若往后真進了把家的門,豈不是日日有戲看?
想到這處,她臉不由微微發紅。
又重新打量云嬌,別說仔細看這庶女生的還不錯。
不過也確實上不得臺面,為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花草,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,與兩個嫡姊起爭執,真是不曾爬到秤盤子里頭稱一稱,不曉得自個兒幾斤幾兩,也忒不得腦子了一些。
把云妡瞧不下去了,開口道:“不就是一株野花嗎?四妹妹你年長些,九妹妹既然要,你便給了她吧。”
若是平時,她自然是偏袒著自己的胞妹的,這母庸質疑,她母親平日里也是多番教導她們姊妹之間要相親相愛,尤其是她最年長,便該多疼著些妹妹們。
她從前也是這般做的。
可今時不同往日,這個四妹妹敢打盛鶴卿的主意,她若是再幫著她才是真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