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云姝不由手中一頓,心中害怕至極。
“好好梳,你便這般怕你父親?他又不吃人。”把老夫人也瞧出了她害怕。
“是。”把云姝弱弱的應了一聲,可手中動作還是不如方才順暢。
把老夫人一皺眉頭,對著把言歡道:“你先忙去吧,四丫頭瞧見你害怕,篦頭發都篦不好。”
“母親,喚喚她……”把言歡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開口將把云姝要走。
“喚喚給我染發,還不曾好呢。”把老夫人笑道:“你瞧,我這頭發可是烏了不少?”
把言歡方才只顧怒視把云姝,倒不曾注意到這些,此刻一瞧忙道:“還真是,母親這般瞧著,倒是年輕了不少。”
“是吧?”把老夫人聽聞兒子言語,心中極為歡喜:“我想著明日里叫四丫頭再多熬些,我給帝京那些老夫人們都送上一罐,年下了,她們得了此物,必然極為歡喜。”
把老夫人與帝京各大家的老夫人,但凡能攀上點關系的都有些來往,她有些做派便是從那些老夫人們身上學來的。
“母親,到底是甚的膏子這般神奇?”連燕茹故意問道,她想將話題撇開,好叫把言歡忘了方才之事。
心中暗自慶幸,這個女兒不算蠢到家了,還曉得拿東西來討好老婆子。
老婆子開了這個口,她此番大抵能逃過一劫了。
“便是這膏子,你來瞧瞧。”把老夫人指了指桌上的罐子。
把言歡同連燕茹同時湊過去瞧。
把言歡點了點頭,又道:“確實神奇,可明日便是年三十了,若是熬制的話,喚喚一人熬出的膏子怕也有限吧?”
他口中這般說著,心中卻盤算著,這膏子若是送不了幾戶人家,須得挑要緊的送。
想著又吩咐道:“喚喚,你等刻兒空了,將方子寫出來,我吩咐人連夜熬制。”
這般便能多送幾家了。
把云姝聞言面色一白,她從把云妡那處拿來的罐子,哪有甚的方子?
要有也該是把云嬌有方子,把云妡說過這罐子是翩躚館的。
“怎了?你不肯?”把言歡見她面色有異,不由一板臉。
“怎……怎會,女兒的方子能派上用場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”把云姝說著,瞧了瞧門邊的杏雨。
杏雨微微點頭,趁著眾人都不注意,悄悄的退出門去了。
把言歡道:“我還有些公務不曾處理,等刻兒喚喚寫出來,母親派人送去書房便是了。”
“你去忙吧。”把老夫人擺手打發他,她自然曉得兒子的公事才是這一家老小體面的根本,半分耽誤不得。
把云姝松了口氣,看樣子,也非死路一條。
杏雨直接去了一方院。
她急切的在院門口等著守門的小婢女進去通傳。
不消片刻,春分同谷雨一道走了出來。
“兩位姊姊好。”杏雨心中焦急,該有的禮道卻還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