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來,這些都是韓元奎的至交。
韓元奎給眾人互相介紹了一番,便安排云嬌同韓淑珍去到了左手邊第一張桌子。
那處有個半人高的屏風,算是隔開男女席位,其實也就是個意思,站起身便能將兩邊瞧得一清二楚。
過年便是圖個熱鬧,酒樓內屏風都是這般,眾人也都是少年人,不似長輩們那般古板,也都習以為常。
那桌邊,已然坐著個女子。
云嬌原想坐遠些。
韓元奎卻指著那姑娘身側的凳子:“來,云嬌坐這處。”
客隨主便,她只得坐了下來。
韓淑珍便挨著她坐下來。
韓元奎原想替她們介紹一番,可外頭喊他,他便應聲去了,叮囑韓淑珍好生陪著她們。
韓淑珍好奇的瞧著那女子:“我是韓元奎的妹妹韓淑珍。”
又指了指云嬌:“這是把云庭的九妹妹把云嬌,姊姊,你是哪家的姑娘?”
那女子聞言,扭頭瞧了一眼云嬌,朝她笑了笑。
她起身行禮:“韓姑娘,把姑娘,恭賀新禧了。”
她言行舉止溫婉嫻靜。
“恭喜恭喜。”二人忙起身回禮。
三人又坐下。
那女子才徐徐開口道:“我是夏岸的妹妹夏靜姝。”
說著,瞧向不遠處正與把云庭談笑風生的青年。
“你說夏慕大人?”韓淑珍倒是曉得。
云嬌也聽把云庭提起過,夏岸同他關系匪淺,其父是禮部的一個五品官員。
夏岸母親早逝,如今的母親是繼母,只得一個妹妹,想來便是眼前這個夏靜姝了。
“正是家父。”夏靜姝含笑點頭。
云嬌不由暗嘆,“靜女其姝,俟我于城隅”,夏靜姝瞧著貌美賢淑,再這般一笑,只叫她覺著果真人如其名。
她生來不大愛同生人來往,見了這夏靜姝心中竟也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,她自個兒都覺著頗為不可思議了。
不過,這夏靜姝瞧著面色不大好,臉色蒼白,嘴唇青紫,莫非是身子有何隱疾?
她也只在心中想著,此番初次見面,總不好開口探聽旁人私隱。
韓淑珍卻是個沒心沒肺的,加之幼時學過些醫術的皮毛,一向不拘小節的她竟也瞧出來了。
她不得云嬌那般多想顧慮,一瞧出來便問道:“靜姝姊姊,我瞧著你面色好似不大好,可是身子有所不適?”
夏靜姝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“何處不適?”韓淑珍追問。
云嬌扯了扯她袖子,暗示她別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韓淑珍卻推開她手:“嬌兒你做甚的,我好歹學過幾手,若是風寒一類的,我還會開方子呢。”
云嬌哭笑不得:“你會開甚的方子。”
又朝著夏靜姝歉然道:“淑珍她胡鬧慣了,夏姊姊不必理她。”
夏靜姝瞧著她們搖了搖頭,淡淡一笑道:“我是生來的心疾,瞧不好的。”
云嬌朝她笑了笑,瞧了瞧馬車邊上的韓元奎同茹玉,她又恢復了一貫的淡雅。
這處有外人,她自然不得在家中的隨和與歡快。
先朝著馬車外頭的韓元奎行了一禮:“韓家哥哥,恭喜了。”
“恭喜恭喜,云嬌客氣了。”韓元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