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暗自慶幸,幸好年前將四妹妹收拾了,否則今朝她定然是要跟著來的,到時不知又要鬧出甚的幺蛾子呢。
“便是嫡女不愿來,也不得庶女出來拋頭露面的道理。”曹芳華鄙夷的瞧了一眼云嬌。
云嬌頭低頭默默無言,早曉得今朝有這許多人,就該叫哥哥外頭尋個小腳店,隨意吃些,再去鋪中看看也就罷了。
省得在這處受旁人冷嘲熱諷。
“你又不是不曉得,云嬌是我家最年幼的妹妹,我哥哥最是疼愛她了。”把云妡語笑晏晏。
“那也不該帶出來。”曹芳華聲音愈發的大:“咱們這,都是嫡出的姑娘,難不成等刻兒要同一個庶女同桌吃飯?”
“怪道穿的那般寒酸,頭上也空空的連個簪子都不得,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。”
“我瞧著她生的倒是不錯,方才她同把云妡行禮,我還當她是把家那兩位嫡出姑娘當中的一位呢。”
“別說了,不礙我們的事,今朝人多,叫那些少爺們瞧見了,到時候好說不好聽的。”
邊上那些姑娘們紛紛議論不休。
把云妡聽得眾人議論的差不多了,才緩緩開口道:“說甚的嫡女庶女的,都是姊妹,刻薄庶女是上不得臺面的人家才做的事。”
“這哪叫刻薄了?又不是不給她吃,不給她穿。”曹芳華斜睨著云嬌:“再說了,你家那許多庶妹,你哥哥為何偏心她?一碗水端的也不平。”
“我九妹妹年紀最小,哥哥偏愛些也是有的。”把云妡團扇半遮面,笑道:“便是我,也是要讓著些我九妹妹的,她畢竟年幼。”
把云妡這話,聽著像是維護云嬌,可周圍那些都是家中嫡女,哪個不是欺負庶女欺負慣了的,要她們讓著庶女?癡人說夢!
蒹葭在一旁氣的臉都紅了,若不是大夫人搶走了原本屬于她家姨娘的位置,她家姑娘才是真正的嫡出姑娘呢,哪輪得到二姑娘在這處拐彎抹角的挑唆旁人欺負她們姑娘!
“這可就不像話了。”曹芳華氣惱的站了起來:“這天底下哪有嫡女讓著女庶的道理,云妡你也是性子太好了,這若是我家妹妹……”
“尤姑娘來了!”韓元奎激動的聲音打斷了曹芳華的話:“不曾想到今朝尤姑娘肯賞臉,未曾遠迎,失禮失禮了!”
“韓少爺客氣了。”聲音清脆悅耳。
眾人紛紛順著聲音瞧了過去。
款款而來的正是安定侯尤太傅的孫女,安寧縣公唯一的女兒尤初紅。
她一路行來,悄悄瞧向把云庭,她來,便是為了他。
把云庭雖聽到這處動靜,但并未瞧向她,他曉得這姑娘對他有情,但他于她無意,還得不要招惹為妙。
他下意識的瞧了瞧夏靜姝,見她同云嬌坐在一處,頗為投緣的樣子,不由唇角微勾。
“云嬌,對吧?我可以這般稱呼你吧?”夏靜姝趁著眾人都瞧著尤初紅,小聲問道。
“自是可以的。”云嬌朝她笑了笑。
“她們的話,你不必放在心上,甚的嫡出庶出,都不重要,人品貴重才是值得敬重的。”夏靜姝笑著安撫她。
“多謝夏姊姊。”云嬌抿唇一笑,這個夏靜姝,當真是個妙人兒,倒同她想法一般。
“尤姑娘這邊請。”韓元奎忙迎著尤初紅去了女眷席位。
“各位姊妹說甚的呢,遠遠便聽你們說的熱鬧。”尤初紅走進去,便瞧見了云嬌,她不動聲色,笑著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