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能叫你付,你是幫我妹妹才傷的,理應我來付。”把云庭連忙推拒。
二人客氣了一番,把云庭付了銀錢,幾人出了醫館。
“哥哥,你去同韓家哥哥說一聲吧,我自個兒回去便可。”云嬌開口道。
“我送你回去再去吧。”把云庭想著今朝之事,還是有些后怕。
“把兄,你去吧,我同九姑娘一道回去,我去韓兄家中,恰好順路。”茹玉道。
“那好。”把云庭見有茹玉陪同,便安心了些,又叮囑了幾句,這才去了。
“走吧,九姑娘。”茹玉含笑招呼云嬌。
“那便煩勞茹少爺了。”云嬌也朝他笑了笑。
“客氣了,九姑娘叫我茹玉便可。”茹玉笑道。
二人并肩前行,蒹葭在后頭跟著。
茹玉談吐風雅得體,云嬌慢聲細語,二人同行還算融洽。
“你怎的不曾吃完也出來了?”云嬌問他。
“我母親從老家來了,如今正在韓兄家中,她家中仆人來知會了我。
我是來韓兄鋪子中取些東西,沒曾想恰好聽到你鋪中有喧嘩之聲。”茹玉含笑回她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云嬌點頭,又奇道:“那伯母為何不在年前來同你團聚?”
“原是想年前來的,路上遇上些事情,便耽擱了。”茹玉解釋道。
云嬌點了點頭。
二人從韓家宅院前路過,茹玉直送著云嬌到把家大門前才停住腳。
“茹少……茹玉。”云嬌笑了笑,對稱呼他名字有些不適:“今朝連累你了,還煩勞你送我回來,多謝。”
“把姑娘不必客氣的。”茹玉擺了擺手。
“那我便先回去了。”云嬌同他道別。
茹玉點了點頭,目送著她進了門,這才轉身去了韓家。
“冬兒!”
門前傳來一聲呼喚,喊的是茹玉的乳名。
他是冬日里生的,乳名便叫“冬兒”。
韓家大門邊上站著一婦人,穿著青布棉襖,發絲梳的一絲不茍,綰做個雙蟠髻,配著白銀細花鈿,雖年近四十,瞧著卻是風韻猶存,瞧她五官,幾乎可以想見年輕之時是何等的風姿。
再瞧她面上帶笑,神色慈和,端端是一副慈母之相,只一雙大眼,偶爾閃過一絲精明。
這便是茹玉的母親楊氏。
“母親!”茹玉又驚又喜,忙三步并作兩步上前,握住楊氏的手道:“外頭這般冷,母親站在門口做甚?”
“我心中念著你,想著你回來我好早些瞧見你。”楊氏含笑打量著他:“我兒長高了,越發俊秀了。”
“母親快些進去吧。”茹玉扶著她往里走。
“我兒,方才同你一道過去的那姑娘,是誰家的?”楊氏瞧著茹玉問道。
“方才?”茹玉抬頭,想了起來:“那是隔壁把大人家的女兒,我回來同她同路,便一道回來了。”
“你可曾拜了把大人為師?”楊氏忽地想起此事。
“把大人點頭了。”茹玉笑道:“待過了正月十五,便開始授課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楊氏點頭,又問道:“那姑娘排行老幾?”
“她是庶出的,在家中最小,是老九。”茹玉只當她是閑話家常,照實道。
“她今年可有十二?”楊氏又問。
“母親。”茹玉總算瞧出來她的意思:“你想甚呢?把大人官居三品,年后又任鹽官,如何瞧得上我們家這種小門小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