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……”把云庭欲言又止。
“哥哥,你莫要說了。”云嬌輕輕笑道:“我如今過了年才十一,你便這般容不得我?”
“這話怎說的,哥哥是這樣的人嗎?”把云庭失笑:“你雖還有些年幼,但若你二人真有那般意思,便該早做準備。”
云嬌搖頭,她一個庶女,秦南風不論如何也是嫡子,娶正妻定然不會選她,而她的婚事,也由不得自個兒做主。
若是能由她自個兒做主,她定然也是不做妾的。
是以秦南風雖好,她倒不曾多想過。
“我還早呢,著甚的急。”她笑了笑,瞧著把云庭:“倒是哥哥年紀到了,該操持起來了。”
“我不急,學業為重。”把云庭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轉過眼神,不敢同她對視。
“哥哥,你莫要裝了,昨日吃飯,我都瞧出來了。”云嬌掩唇瞧著他笑。
“你瞧出甚了?”把云庭轉過身瞧著她,故作鎮定。
“夏家姊姊同哥哥眉來……”云嬌故意將話只說一半。
把云庭卻慌了,忙看向四周,口中急道:“嬌兒,休的胡言,沒得辱了人家姑娘清白。”
云嬌抿唇直笑。
把云庭覺得面上掛不住,板著面孔道:“你笑甚的。”
“哥哥,有情投意合之人是好事,你同我遮遮掩掩的做甚,我又不同旁人說。”云嬌瞧著他小聲道。
“甚的情投意合。”把云庭一本正經的告誡她,可面皮卻忍不住紅了:“你莫要胡說,人家姑娘還不曉得怎生想的。”
云嬌又笑:“不然,我替哥哥去問問?”
“嬌兒!”把云庭窘迫極了,面上又更紅了幾分。
云嬌從未見過哥哥如此不知所措,登時笑的更歡。
把云庭也不知說甚的好,干脆扭頭瞧著別處,裝作看風景。
云嬌笑夠了,才道:“夏家姊姊品性極好,只是身子弱了些,我同她倒是極為投緣的,哥哥將來若是能娶了她,想來姨娘也有好日子過。”
她瞧著夏靜姝是個秉性純良的,比尤初紅不曉得好到何處去了。
把云庭不曾開口,心中卻深以為然,夏靜姝便是他想娶的女子,溫婉賢淑,良善敦厚。
“只不過……”云嬌嘆了口氣。
“甚的?”把云庭回頭瞧著她。
“父親定然是不肯的。”云嬌有些擔憂:“到時他自然會嫌夏家門第不高,夏姊姊身子弱。”
“他肯不肯又如何。”提起把言歡,把云庭面色不善:“又不是他娶妻。”
他已下定決心,此生非夏靜姝不娶,至于旁人肯不肯,同他不相干。
云嬌沉寂半晌道:“哥哥說的是。”
翌日,乃是正月初五。
正月初五迎財神。
大淵朝民間傳說,財神即五路神。
所謂五路,指東西南北中,意為出門五路,皆可得財。
做生意的大家,于正月初四子夜備好祭牲、糕果、香燭等物,并鳴鑼擊鼓焚香禮拜,虔誠恭恭敬財神。
初五日俗傳又是財神誕辰,為爭利市,故先于初四接之,名曰“搶路頭”,又稱“接財神”,“祭財神”。
云嬌也不得這許多講究,便于初五清晨,大開門窗,叫谷莠子來燃了幾個爆竹迎財神,祈愿今年鋪子生意順順當當,財源滾進。
大淵朝正月初五,還有“送窮”的習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