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梅自香將要婉拒。
把云闈瞧著那暖爐精致,頓時愛不釋手,對著連燕茹行了一禮:“謝謝母親。”
“客氣甚的,往后缺甚的,便同母親要。”連燕茹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。
梅自香便是想攔也攔不住了。
“老爺,夫人。”外頭一小廝行了進來。
“大少爺呢?”把言歡一望便知,卻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大少爺說昨夜吃酒吃多了,還要歇會,便不來了。”小廝垂頭回道。
“不來便不來吧。”把言歡也不曾指望他來,抬手拉過把云闈:“走,隨爹爹放爆竹去。”
“我……”把云闈一聽,忙往后賴,扭頭瞧著梅自香,一臉哀求。
梅自香曉得他自幼便怕雷鳴聲同爆竹聲,過年家家戶戶放爆竹,這孩子不靠著她都睡無法入睡。
可今朝難得老爺將他這個庶子當個人,將他喊了來,就不該不識趣,反倒該好好漏臉才是。
否則拿甚的同把云庭比?
她雖心疼兒子,但終究還是巴著兒子有出息,推著他道:“你父親叫你,快些去吧!”
“姨娘……”把云闈一步三回頭的。
“多大的人了,怕放爆竹?”把言歡撒開手,不免一肚子氣。
想當初把云庭幼時,才會走路便跟著他放爆竹,便不得個怕的時候。
這小兒子養到這般大,眼看著便要成個大人了,放個爆竹都嚇成這般,也不知是隨了誰。
他瞧了瞧梅自香擔憂的神色,不由更惱怒,便不該叫個婦人帶著他,將個好好的孩子溺愛成這般。
“哎呀,那個爆竹捻子還不曾剝出來,不如便由云闈來剝捻子,老爺拿香點吧。”連燕茹忙打圓場。
“也好。”把言歡應了。
今朝才初五,年還不曾過去,他也不想找氣著,便順著臺階下了。
“謝母親。”把云闈曉得連燕茹是待他好,心中滿是感激,瞧著她眼中皆是儒慕之情。
他若真是母親生的,那該多好?當朝宰相的外孫子,何愁不得前途。
放了爆竹,幾人便進廳給財神上了香,把言歡吩咐小廝去鋪中開市之后,便讓人上了早茶。
“梅妹妹,你同云闈出來,云嬋呢?”連燕茹放下茶杯問道。
“在院子里頭做女工呢。”梅自香含笑回道。
“云嬋一向是個乖覺的。”連燕茹面帶微笑:“女工也做得好,人又穩妥,若是連連有她一半聽話,我是睡著了都要笑醒了。”
“大夫人言重了,云嬋怎能同六姑娘相提并論,六姑娘是嫡女,她……”梅自香連忙起身。
“你坐下,閑話家常你這般客氣做甚。”把言歡擺了擺手:“說起來,云嬋還真是個坐的住的性子。”
他對七女沒得多深的印象,只曉得她不愛言語,女工做的出色,總站在梅自香身后,對弟弟把云闈也是諸般照料。
其余便不大想得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