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三姊姊,她想去瞧葉姨娘,給她捎兩身衣裳。”云嬌瞧了瞧四周,小聲道。
“你要我將她帶出去,她自個兒去西郊莊子?”把云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。
“嗯。”云嬌點頭。
“不妥。”把云庭想也不想便回絕了。
家里那些妹妹,他一個都不想認,更不想同她們有任何糾葛。
“哥哥……”云嬌還欲說。
“你何時同她走的那般近了?”把云庭倒反過來說她:“這府里,除掉我同娘,其余人一個都不可信,你離她們遠些。”
“三姊姊不得甚的壞心眼,她哭著來求我。”云嬌道:“我也總不能眼睜睜瞧葉姨娘凍死。
再說,三姊姊說葉姨娘是冤枉的,我瞧著蘇裊裊那事,也不像是她所為。
她只要活著,終有一日會會洗清冤屈回來的。
那害她之人,便不得安生了。”
把云庭默然片刻道:“好,你叫她自個兒仔細著些。”
他曉得云嬌的意圖,葉亭玉回來,不管是對付連燕茹,還是對付梅自香,總歸叫她們手忙腳亂,無暇顧及旁的,云嬌同娘也能活的安生些。
秦南風在邊上一言不發,揉著額角若有所思。
“想甚的呢?”云嬌拍了他一下:“記住了,不許外傳。”
“我曉得。
把小九,我也不懂你們內宅那一套。”秦南風提醒道:“不過,防人之心不可無,你也莫要太過信任你那些姊妹了。”
“我曉得的。”云嬌點頭應了。
“見過姨娘,見過大姨母。”蒹葭在門前行了一禮。
錢姨娘挽著錢芳如,隨意的抬了抬手。
云嬌幾人齊齊轉身,秦南風招呼道:“姨娘,大姨母。”
“南風來了。”錢姨娘見了秦南風,頗為歡喜。
“大姨母,快些坐下。”把云庭忙著招呼。
眾人落座。
把云庭端出一壇果酒,一一給眾人杯中滿上。
“今朝大姨母來了,娘心中歡喜,也吃些酒。”把云庭說著便給錢姨娘滿上了。
接著便是云嬌。
“紹紹,你妹妹還小,喝不得酒。”錢姨娘阻止道。
“娘,這是我特意去西集和旨酒樓打的果酒,去年冬日剛釀的,不得甚的酒力,今朝歡喜,又是月半又是家中來了客人,叫嬌兒也喝些。”把云庭堅持。
“那好,少倒些。”錢姨娘送了口。
秦南風瞧著云嬌只是笑。
云嬌曉得他是何意,幼時在外祖母跟前,她可不曾少偷喝果酒,便是如今,她房中也是藏著果酒的,只是錢姨娘不曉得罷了。
果酒甘甜,吃個微醺再安睡,那是極好的。
這頓飯,錢姨娘胃口極好,她這些年也不曾哪一頓吃過這些東西,今朝還是因著大姊姊來了,她心中開懷,自然便用的多了些。
把云庭見她歡喜,便勸道:“大姨母,你瞧你來了將我娘喜成這般,不如便留下來,小住些時日吧?”
“不可,不可。”錢芳如連連搖頭:“家頭田里還有許多活計不曾做呢,再不家去,你大姨父要那塊要不得過生。”
“你大姨母忙得很。”錢姨娘笑道:“你便別強留著她了,只盼她日后常來。”
錢芳如笑著點頭,心中卻道,她也想常來,可這大門難進吶!
“大姨母,這冬日里,田里忙甚的?”云嬌問她。
“還能有甚的。”錢芳如道:“便是白蘿卜,大白菜那些。”
“那大姨母收了那些蔬菜要如何處置?挖窖藏著嗎?”云嬌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