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初紅瞧著她越發不順眼起來,眼前這場景也不對,叫她不由自主便想起夫唱婦隨來。
她輕輕搖了搖頭,不說旁的,夏靜姝這么個病秧子,娶回家去莫要說傳宗接代了,能活幾年都不好說,便是把云庭心中對她有意,把言歡也定然不會點頭的。
以她的容貌,出生,才學,何須忌憚區區一個夏靜姝?
三人都不曾開口,亭中氣氛便有些不大好。
尤初紅走到夏靜姝身旁,含笑開口道:“九妹妹在那處放紙鳶呢,把少爺怎的不去陪著九妹妹,反倒在這亭子中悶坐著?”
“夏兄回去有事了,臨走時托我代他照應妹妹。”把云庭淡淡回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尤初紅心頭暢快了些:“不如這般,這刻兒我來了,你去陪九妹妹耍子吧,夏家妹妹這處,便交由我來照應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把云庭想也不想便拒了。
“為何?”尤初紅不解的瞧著他:“既是來踏青,自當出去走走。”
“放紙鳶都是小孩子的玩意,我早不玩了。”把云庭皺眉,掩住不耐:“再說夏兄將他妹妹托付于我,我怎能假手于人?”
此言一出,夏靜姝的臉不由自主便紅了幾分,“托付”……這話聽著總容易叫人誤解。
尤初紅聽了,心中卻酸溜溜的,但也不好反駁,只好附和道:“把少爺說的是。”
三人又是一陣沉寂。
“尤姑娘,不然,我們一道去那處走走吧。”夏靜姝實在站不住了,便開口提議:“方才我來時瞧見那處的花兒已然開了些。”
“好。”尤初紅點了點頭,瞧向把云庭:“走吧。”
卻見把云庭等夏靜姝動了之后,才跟了上去,她心中又是一陣不好受。
再說云嬌在那處放紙鳶,今朝天公作美,風兒正好,她牽著線,茹玉拿著那紙鳶跑起來,不消片刻,紙鳶便上了天。
云嬌拉扯著線,緩緩將紙鳶放上了天去,回頭瞧著把云嫣:“三姊姊,你來牽著線吧?”
“不了,你牽吧。”把云嫣連連后退,像云嬌手中拿的是甚得可怕之物一般。
云嬌只得作罷。
“九姑娘,先將紙鳶放下來,我有一物件忘記裝上了。”茹玉走過去,手中托著兩個小巧的物件。
“是甚的?”云嬌湊過去瞧,瞧清那物件,不由的有些驚異;“這是哨子?還是鈴鐺?”
茹玉手中托著兩只既像哨子又像鈴鐺的物件,刷著紅白相間的漆,瞧著尤為精致小巧。
“這是葫蘆哨。”茹玉含笑解釋。
“葫蘆哨?”云嬌又盯著瞧了瞧,接著搖了搖頭:“從來不曾見過,這不會也是你做的吧?”
“小玩意而已,在我們那孩童都會做,不足掛齒。”茹玉謙遜的道。
“還真是你做的?”云嬌有些驚訝:“你手可真巧。”
“小道而已。”茹玉笑了笑:“姑娘快將紙鳶放下來吧,我將著葫蘆哨掛上去。”
“掛上去會如何?”云嬌好奇的瞧著他:“會響嗎?”
“有風吹過,便會響。”茹玉笑著解釋。
“哦,那我將紙鳶放下來。”云嬌說著小心翼翼的扯線。
她心中驚奇不已,原以為這茹玉瞧著滿身書卷氣,大抵自幼便是個書呆子,不曾想他竟會做這般有趣的物件兒,當真叫她刮目相看,也叫她曉得了人確實不可貌相。
秦南風不遠不近的瞧著他二人說說笑笑好不開懷,心中一陣發悶,抬手招呼遠遠跟著同的萬年青,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