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被他護著的是她,那該多好?
為了掩飾她面上的不自在,她大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,點點頭道:“真甜。”
“嗯。”蒹葭跟著連連點頭:“安姨娘手藝真是不錯。”
黃菊一小笑:“如今五姑娘尋了個好夫家,安姨娘也算安心了,我瞧著五姑娘歡喜的很。”
“對啊。”蒹葭點頭道:“能嫁去徽先伯府,便算只是個姨娘,也是極大的福氣了。”
伯府可不是人人都能攀上的。
“真不曉得咱們姑娘的福氣在何處,若是也能像五姑娘這般便好了。”黃菊狀似無意的道。
“咱們姑娘?”蒹葭側頭瞧她道:“咱姑娘可不想做姨娘。”
“為何?”黃菊脫口問道。
庶女做姨娘,乃是尋常事,云嬌為何與旁人不同?
“這還用問嗎?”蒹葭理所當然的道:“做妾有甚的好,一世都低人一等,抬不起頭來,莫要說姑娘不肯便是姨娘也是不依的。
姨娘常說嫁個尋常人家,做個正頭娘子,是極好的。”
“那姨娘自個兒為何要做姨娘?再說我瞧老爺心中還是有她的……”黃菊思量著道。
蒹葭搖了搖頭:“你哪曉得姨娘心里的苦。”
“姨娘難不成不是自愿的?”黃菊好奇道。
“那都是從前之事,我也不大清楚。”蒹葭并不欲多說,反問她道:“誒?你問這些做什么?”
“也沒得甚的。”黃菊笑道:“我也只是隨便問問,姑娘去了我們總歸是要跟著去的,提前曉得也好又個準備。”
“這有甚的好準備的,姑娘去我們便跟著去唄。”蒹葭笑道,接著又想起甚的來瞧著她:“不對,你是活契,過幾年你便要走了。”
“那也說不準,跟著姑娘日子好過,我還走甚的。”黃菊笑了笑,壓低了生聲音:“蒹葭,你說秦少爺對咱姑娘那般好,可是心里歡喜咱姑娘?”
“秦少爺?”蒹葭往口中送果子的手頓住了,愣了一下道:“怎會,秦少爺自幼便是對姑娘這般好的。”
“那你說他們以后會不會……”黃菊聲音更低了些。
“黃菊,莫要說了,姑娘的事輪不到你我議論,再說那都是老爺說了算的,姑娘自個兒也做不得主。”蒹葭打斷了她正色道。
她總覺得這般在背后議論姑娘不好。
“你說的是,都怪我這張嘴太快,該打該打。”黃菊說著便抬手要拍自個兒的嘴。
蒹葭忙拉住她:“下回別說便是了,也不必要這般。”
“是。”黃菊點頭。
到得四月初,把言歡作為鹽鐵司副使,照慣例是要出去巡鹽的。
他便歇了課業,叫眾人自個兒在各自家中溫課。
明日里便要動身了,把言歡叫了一眾婢女小廝在書房收拾物件。
又指派了兩個小廝去了博觀院取東西去了。
這幾個月,連燕茹因著上回之事,一直便不曾同他說過話。
他也不曾去宿在博觀院,時常睡在書房,也常去蘇裊裊那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