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便氣沖沖的去了。
梅自香只是笑了笑,回頭瞧著錢芳館同安姨娘。
“一道走吧?”
“嗯。”安姨娘應了一聲,跟了上去。
錢姨娘不曾做聲,只是跟在她二人身后。
走了片刻,梅自香回頭問她:“錢妹妹,今朝怎的不曾見到大少爺呢?”
“我也不知。”錢姨娘搖了搖頭并不想多說。
“我瞧你臉色好像不太好。”梅自香又道:“可是夜里不曾睡好?”
“不是。”錢姨娘否認了:“只是早上起的太早了而已。”
“老爺真是不該。”梅自香搖頭道:“旁人來請安都不礙事,怎的叫你也來請安呢?
你一向身子弱,他又不是不曉得。”
“我不礙事。”錢姨娘搖了搖頭。
梅自香又道:“你若是不適,便同夫人說,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,定然會免了,你每日起早請安這一道。”
“不必了,旁人能來我也能來。”錢姨娘笑了笑。
“可大少爺若是瞧見了,定然會……”梅自香還欲再說。
“梅姨娘,若是沒得旁的事,我便先回去了,我餓的有些吃不消了。”
錢姨娘說著便就著桔梗的手,急匆匆的去了。
“錢妹妹可真是好性子。”梅自香朝著一旁的安姨娘道。
心中卻頗為不屑,真是爛泥扶不上墻,成日里畏畏縮縮的,活該被搶走當家祖母的位置。
大少爺從她肚皮里爬出來,也是白白糟蹋了。
“梅姊姊,我們也快回去吧。”安姨娘縮著脖子,像是嚇著了一般開口道。
“走吧。”梅自香瞧了她一眼。
這兩人,真是一個比一個無趣。
錢姨娘回了院子,云嬌在里頭同蒹葭她們一道踢毽子。
見錢姨娘回來了,便停了手。
“姨娘。”云嬌走過去扶住她:“你臉色怎的這般白?母親可是為難你了?”
“倒是不曾。”錢姨娘揉了揉腰:“只是多站了一刻兒。”
“姨娘可餓了?”云嬌扶著她往里走:“我給你留了早飯,放在食盒里還溫著呢,現下吃正好。”
錢姨娘坐下之后,云嬌又忙著給她盛粥,端菜。
“你可知你父親為何突然決定如此?”錢姨娘忽然問道。
“我還不曉得。”云嬌搖了搖頭:“不過我猜著該是和蘇姨娘有干系。”
“確實是她,昨夜怕是又鬧著裝病,鬧的你父親特意去了,還請了大夫。”錢姨娘緩緩道。
“她并不曾有病,父親便生氣了?”云嬌一下子便想到了。
“也不是。”錢姨娘搖了搖頭:“我聽夫人的意思,說甚的孩兒孩兒的,想來是這上頭的干系。”
“便是她想誆父親去她那處吧。”云嬌思索片刻道。
“該是。”錢姨娘點了點頭。
“姨娘,你先吃著,我去給你點一壺好茶。”云嬌說著便往外走。
“我這處有茶餅!”錢姨娘忙想叫住她。
“我的茶不同。”云嬌回頭對她一笑,便回屋子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