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得小心些,先瞧瞧她們可走了。”把云妙又叮囑了一句。
憐兒應了一聲。
把云妙倚著一棵樹,歇了一刻兒,憐兒便雙手托著那貓兒回來了。
“姑娘。”憐兒走上前去。
把云妙瞧著那貓兒已經開始僵硬的尸身,有些出神。
憐兒也不敢打擾她,便只站在原地瞧著她,等她下令。
不曾想把云妙去突然將臉靠上身后那棵樹,憐兒正一頭霧水之時,便見她忽然將臉對著樹猛地用力一蹭!
“姑娘!”憐兒驚呼一聲,嚇得手抖的幾乎將貓兒的尸身扔在地上。
姑娘那半邊臉都是一片鮮紅,瞧起來極為嚇人。
“別過來!”把云妙半捂著臉,攔住她沖過來的動作,疼的在那處僵了片刻,這才算是緩過來。
她直起身子:“走吧。”
“姑娘你……”憐兒害怕的看著她:“不……不礙事吧?”
“不礙事。”把云妙搖了搖頭。
憐兒在后頭望著她一身狼狽,不由紅了眼圈:“姑娘都已經傷成這般了,又何苦……這臉上若是留下來疤,可不好。”
“不會留疤。”把云妙渾不在意:“若是傷的不起眼,祖母又怎會在意?”
這傷瞧著可怕,其實不得多深,只是破了一層薄薄的皮,血流出來看著可怕而已,實則養幾日便好了。
她小時候總被把云姝欺凌,大傷小傷都有受過,并不曾留下疤痕。
憐兒也不敢再多說,只得跟著她往春暉堂而去。
春暉堂里頭。
把老夫人正盤了腿在屋子里頭嗑瓜子兒,邊上不得旁人,她便不似平日里的端莊威嚴,斜斜的倚著桌子,再晃晃腿,好不快活。
外頭,花嬤嬤忽然開口了:“老夫人,五姑娘求見。”
把老夫人一個激靈,將手中的瓜子丟進盤中,放下腿坐的端正,清了清嗓子,故作威嚴的道:“你先進來,將這地上收拾一下。”
花嬤嬤應了一聲,帶人進來將地上掃的干凈了,這才出去請了把云妙。
把云妙帶著憐兒走了進來,低著頭行了一禮:“妙兒見過祖母。”
“妙兒?”把老夫人正欲擺出祖母的譜兒來,一瞧把云妙的模樣,這譜兒便擺不下去了,反露出一臉的詫異:“你這是怎了?怎的搞成這般模樣?”
“祖母,請祖母替我做主。”把云妙說著跪下來抬起頭,淚光盈盈。
把老夫人一瞧,更是嚇了一跳,上前瞧著她的臉:“你你……你這臉,怎的成了這般?”
這滿臉血跡斑斑,顯然傷得不輕。
這可如何是好?
把云妙是要進徽先伯府的人,這臉若是傷了,可怎生向盛家交代?
她雖只是定了做個姨娘,可盛鶴卿似乎對她頗有些喜愛,這若是著了氣,可怎生是好?
把老夫人當即便道:“妙兒你說,是哪個將你傷成這般?祖母定然替你做主。”
把云妙當即將今朝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,自然,她將自個兒將臉蹭破之事隱了去,只說是把云姝傷的她,又說出貓兒是盛鶴卿送的。
把老夫人一聽,頓時便變了臉色:“好一個把云姝,這是過年那刻兒挨打不曾挨得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