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頭還是那樣,姑娘便別瞧了吧。”說起這個,吳先生便有些過意不去。
姑娘倒是吩咐了,叫他趁著天暖和起來了,弄些花花草草的來栽下。
可他平日里忙著鋪子里頭的事情,便將這事兒給忘了。
今朝姑娘來了,到這刻兒,他才想起此事來,不過已經交不了號了。
云嬌走到后門邊上往院子里瞧了一眼,笑著道:“不礙事的,吳先生想是平日里太忙了,一時間顧不上也是有的。”
“是,是。”吳先生嘿嘿的笑了笑:“多謝姑娘體諒。”
姑娘還是同從前一般好說話。
“左右時辰還早。”云嬌想了想道:“蒹葭,你同黃菊一道,去買些花花草草的回來,先栽上一些。”
云嬌說著取了些銀子。
蒹葭帶著黃菊一道去集市買花草去了。
云嬌同把云庭在這處等著,小二子已經泡來了茶。
不消片刻,外頭便來了客人。
“店家,可有好茶?”那人一進門便問道。
云嬌不著痕跡的瞧了他一眼。
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郎,個兒倒是極高,只是太瘦,身子便顯得有些單薄。
生的倒還不錯,面皮白凈,眉清目秀的。
身上穿著一身短衫,干凈利落,腳跨戰靴。
云嬌不由自主的想起秦南風,他平日里便愛穿戰靴。
這大抵也是個戰場上的好兒郎?
云嬌猜測著。
“有有有。”吳先生連忙笑呵呵的上前應道:“我們這有大團、大龍、大鳳,還有萬壽玉芽、龍園勝雪,但凡帝京有的茶,我這處都有,不曉得客官要甚的?”
“都說帝京茶多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那少年郎贊道:“這小小一間鋪子,瞧著不起眼,倒是各色茶葉一應俱全。”
“客官過獎了。”吳先生滿面和氣。
“那你們這兒最貴的茶是哪種?可有市面上不常見的?”那少年郎打量著各色的茶葉同茶餅問道。
“那要頂數……”吳先生才將準備好好說說大團茶,忽又想起把云庭拿來的茶餅,便改口道:“最貴的是這茶餅。”
他拿起云嬌自制的茶餅。
他也想這般勸說少爺同姑娘,叫他們曉得這茶不好賣,好叫他們將價格降一降。
“這是甚的茶?”那少年郎接過茶餅,放在鼻尖嗅了嗅:“倒是挺香,瞧著色澤也不錯。”
“這是……香樟茶。”吳先生想了想,才將茶葉的名字說出來。
“香樟?”那少年郎皺了皺眉:“似乎不曾聽說過。
那這茶餅,要多少銀錢一塊?”
“十……十兩。”吳先生瞧了一眼把云庭,這價報的極為不得底氣。
“十兩?”少年郎皺了皺眉頭:“掌柜的,你不會是瞧著我是外地來的,便漫天要價吧?”
“怎會。”吳先生連忙搖手:“本店童叟無欺,客官若是不信,東家便在那處呢。”
他說著瞧了瞧把云庭那一邊。
把云庭同云嬌都坐在一旁的桌邊,不曾開口。
此刻見吳先生說到他了,把云庭便站起身來,走了過去。
云嬌不曾起身,只是坐著。
“你便是這鋪子的東家?”那少年打量著把云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