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錢香蘭有些驚喜。
她本以為沒得那么容易,畢竟把云庭父子二人不和睦,家里頭的人也是曉得的。
把云庭性子也是有些剛直,若非如此,也不會同把言歡一鬧便是這許多年了。
原以為叫他開口他會有些為難,不曾想這般隨意便答應了。
“真的。”把云庭肯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我就說,自個兒家里的人,紹紹不可能不幫。”丁擒雞高興起來,滿臉都是笑容。
錢香蘭忙道:“學資是多少?”
“自個兒家里人,要甚的學資。”把云庭笑著擺手。
“這如何好意思……”錢香蘭過意不去。
“表姊不必太過客氣,外頭人都不收學資呢,何況家里人。”云嬌在旁邊道。
“那好。”錢香蘭歡喜的拉了一把錢勝:“還不快謝過你小舅。”
“謝過小舅。”錢勝起身又是恭敬的一禮。
“以后我們便一道讀書了,你同我便不必這般客氣了,否則日日相見,要拘那許多的禮,多不自在?”把云庭笑著道。
“小舅說的是。”錢勝也點了點頭。
“快坐下吃吧。”錢姨娘又招呼:“曲嬤嬤,將谷莠子買回來的酒菜都擺上來。”
“是。”曲嬤嬤帶著蒔蘿同桔梗,滿面笑意的上前擺菜。
“李嬤嬤呢?”丁擒雞看著曲嬤嬤,忽然問了一句。
曲嬤嬤愣了一下,回道:“不曾瞧見,想來是在后頭屋子歇著吧。”
“她倒是跑到這養老來了,曉得我來了也不出來見見我?”丁擒雞說著便瞧向錢姨娘:“把個老奴這樣寶貝,怪道你這屋里這些人都這么隨意,沒得點規矩。”
“二嫂子。”錢姨娘慢言細語的道:“李嬤嬤是跟著嬌兒的,嬌兒平時也不大用她,她便一直在后頭屋子里。”
“不用還養著?”丁擒雞陰陽怪氣的道:“你們還真是有閑錢,白養著閑人。”
“二舅母。”云嬌開口道:“李嬤嬤如今年歲大了,做不動甚的活。
她年輕的時候照應了婆奶奶大半輩子,沒得功勞也有苦勞,婆奶奶臨走的時候,我答應了她老人家要照應李嬤嬤的。
我養著她,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二舅母如何囂張,如何撒潑,她都是不管的。
可是她若是想針對李嬤嬤,那絕對不行。
外祖母已然不在了,若是她連照應李嬤嬤都做不到,那幾十年之后,還有何顏面去見外祖母?
再說了,二舅母管的也未必太多。
她來的時候氣焰囂張,也是被關在門外,心中有氣,她不同她計較。
可她若是事事都要過問,她也不會那般任她拿捏。
左右如今外祖母已然過世,也不得甚的要求她的地方了。
“嬌兒。”錢姨娘輕輕的拉了拉云嬌的手。
二嫂子若是氣惱了,可不好收場。
“瞧瞧這張嘴。”丁擒雞瞧著云嬌像不認識一般:“我往前怎的不曾發現,你這嘴像個鐵叉一般,我說一句你回我十句,我就說要見見李嬤嬤都不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