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過是說句玩笑話,你們不會當真了吧?”丁擒雞哈哈的笑了起來,又看著云嬌:“嬌兒,你婆奶奶給你的那件衣裳,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瞧瞧?
她老人家一眨眼走了都快一年了,我這心頭倒是一直念想著。”
“二舅母要看,嬌兒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。”云嬌笑了笑,來一首吩咐蒹葭:“你去,將那衣裳取來。”
不消片刻,蒹葭將那件褙子拿了來,雙手奉給了丁擒雞。
丁擒雞拿著那衣裳翻來覆去的瞧,幾乎要將個衣裳瞧出個窟窿來,也不曾瞧出個好歹。
她笑著道:“這衣裳是真看不出嬌兒是頭一回學繡花,這針腳綿密,像是出自老手的手一樣。”
“二舅母過獎了,仔細的瞧,邊緣針腳那處還是不太齊的,到底同老手不能比。。”云嬌笑著說道。
這衣裳自拆下來之后,云嬌得空便會繡上兩針,對于這件衣裳,她是不想假旁人之手。
而如今嫻熟的繡花技巧,她也不曾用多少,只是沿著原來的痕跡,照舊繡了一遍。
她想盡量將這衣裳復原,便如同當初她送給婆奶奶的那般。
這般,這衣裳留在身邊,也算是個念想了。
不曾想此番倒是派上了用場。
丁擒雞失望的抖了抖那件衣裳,遞給了云嬌,干巴巴的道:“這衣裳保存的很好,你真是個孝敬的。”
“應當的。”云嬌將那衣裳遞給了蒹葭。
蒹葭又細細的疊起來收好,送了回去。
“李嬤嬤,這處不得旁的事,你便先下去吧。”云嬌輕聲吩咐了一句。
她不想叫李嬤嬤在這處站著受累,也不想叫二舅母再咬著她不放。
李嬤嬤點了點頭,又朝著丁擒雞行了一禮,這才轉身去了。
丁擒雞挑不出錯處來,也便只能作罷了。
瞧著李嬤嬤出去了,她開口道:“芳館啊,不是我說你,你不能由著云嬌這般,這往后若是出了門,怎生管家?”
錢姨娘笑了笑道:“二嫂子,我一向身子不大好,過一天算一天,也不想那許多,左右是兒孫自有兒孫福。”
丁擒雞曉得是推脫之辭,扯開嘴唇冷冷笑了笑:“也罷。
也只有正頭娘子才能管家管事,嬌兒她不學也好,就是學了,以后還不一定能用的上呢。”
錢姨娘聞言臉色難看起來:“二嫂子你這話說的……”
丁擒雞這話便是明明白白的說云嬌以后只能做個姨娘,不用學管家的本事。
錢姨娘自個兒做了姨娘,吃盡了苦頭,說甚的也不會叫女兒去做個姨娘的。
云嬌拉了拉錢姨娘的手:“娘,以后的路瞧不見,做主母做姨娘都是各人的造化,也不憑嘴說。”
她不愿同二舅母一般見識,她這種人,你越是搭她,她便越是鬧起來沒完,叫人好不厭煩。
“是靠造化,可一個庶女,能有甚的造化?”丁擒雞仍舊咬著不放。
“二舅母。”把云庭半晌不曾說話,這時候緩聲開口道:“嬌兒是你的外甥女,她若是給了人做妾,你臉上怕也是無光。”
丁擒雞張了張口想要回嘴,可瞧著把云庭冷冷的目光,硬是把原先想說同她不得干系的話咽了下去,心虛的道:“我也不得旁的意思……這不是擔心云嬌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