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道紹紹著燥了。”把老夫人恍然大悟道,又瞧了一眼連燕茹。
“母親,不是這般的。”連燕茹怎會不懂她的意思?
這老婆子分明是在說“原是這般,是你先惹別人的”。
連燕茹自然是要解釋的:“錢妹妹也不曾挨幾下,只不過她身子弱,有些經不住。”
“你曉得她身子弱,還下這樣的手,紹紹能放你過生嗎?”把老夫人責備的道。
“母親,我也是為了這個家。”連燕茹委屈的道:“若是今朝錢妹妹有錯不罰,我往后要如何服眾?”
“是要罰不錯。”把老夫人不贊同的瞧著她:“你可以換個罰法,叫她抄抄女則之類的,她身子弱,你又何必下這般重的手。
便是我不怪你,言歡回來了,也不會放你過生的。
她于我家是有恩的。”
“母親說的是,兒媳當時也是太急了。”連燕茹輕輕點了點頭。
死老婆子,這刻兒曉得有恩了,有本事當初別貶妻為妾,將她娶進門來!
“祖母。”把云庭這時候徑直走了進來,目不斜視的朝著把老夫人行了一禮。
“紹紹來了。”把老夫人一見他,眼中不由便有了笑意:“如何,你娘可醒了?”
連燕茹暗自握了握拳頭,甚的“娘”?把云庭該叫她“娘”才是!
老虔婆這般同她孫子說話,仿佛錢芳館才是正頭娘子,她倒成了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一般。
這個關頭,她都躺著不能動了,老婆子居然還她心思關心那個賤人,對她挨打之事不聞不問。
這心眼,都偏到天際去了。
她心中暗恨,怪就怪她不曾生出個兒子來。
把云庭若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,她也不至到眼下這種地步。
她不由又想起把云闈來,待老爺回來了,她也該是有兒子的人了吧?
“我來的時候還不曾。”把云庭回道。
“你娘傷著了,你可是很心疼?”把老夫人問他。
“自然是。”把云庭點了點頭。
“可你載心疼,也不能動手打你母親,再怎樣,她也是你的母親,你是記在她名下的。”把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勸慰道:“便是心中有再多怨恨,面說總要過得去,外頭無數雙眼睛盯著呢,就等著找你父親的紕漏,你下回可不能動手了!”
把云庭瞧了一眼連燕茹,淡淡的問把老夫人:“她說我打她了?”
“不然她為何躺著不能動?”把老夫人奇怪的道。
“她打了我娘同我妹妹,還要用鞭子打我,我不過是推開她自保而已,如何打她了?”把云庭反問道。
“這般說,你不曾動手?”把老夫人追問了一句。
“不曾,孫兒只是自保。”把云庭又瞧了一眼連燕茹。
把老夫人板起臉瞧著連燕茹:“老大家的,你方才可不是這般說的,你還對紹紹動了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