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對于親事,她是真的不曾思慮過。
瞧瞧姊姊們便曉得,她大抵是自個兒做不了主的,不曾想這回父親倒是干脆,竟答應了姨娘。
她毫無準備,如今倒是有些迷惘了。
罷了,先勸住姨娘,想想再說吧。
才送了錢姨娘出門,瞧著她進了屋子,挑頭便瞧見蒹葭回來了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遠遠的走了過來。
“你怎的去了這許久?”云嬌問她。
黃菊也好奇的瞧著她。
“說來話長了。”蒹葭笑著道:“姑娘,咱們進去再說吧。”
“好。”云嬌率先進了屋子。
“奴婢先喝口水。”蒹葭像是渴的狠了,自個倒了杯茶水,便端起來一飲而盡。
“不急。”云嬌瞧著她問道:“你還不曾吃中飯,這食盒里頭給你留了,你先去吃,吃罷了再說吧。”
“謝姑娘。”蒹葭笑著擺了擺手,又擦了擦嘴角的茶漬道:“奴婢吃過了。”
“吃過了?在哪塊吃的?”云嬌奇怪的問道:“你想是遇見了淑珍,她將你留下來吃飯的?”
“不曾。”蒹葭搖了搖頭:“是茹玉他母親,硬要請奴婢吃飯。”
“茹玉的母親?”云嬌愣了愣:“為何?”
她同茹玉的母親,并無交集。
“奴婢也不曉得。”蒹葭回道:“奴婢去了韓家,便直接去找了茹玉少爺,才將茶餅給了他。
出了屋子打算回來,還不曾出院子門,便遇見了他的母親楊氏,她便叫住了奴婢,問奴婢可是姑娘的婢女。”
“她記得你?”云嬌更驚訝了。
她前后攏共也不曾見過楊氏幾回,想不到這楊氏記性竟這般好。
“記得。”蒹葭點了點頭,又接著道:“奴婢便說是的,她便問奴婢去做甚的的,奴婢如實說了,她便一直夸姑娘心靈手巧,蕙質蘭心一類的話。”
云嬌聽了她的話,只是一笑:“后來呢?”
蒹葭說道:“后來,奴婢見她一直夸姑娘,便替姑娘謝了幾句,想要快些回來。
可她卻不叫我走,說是這茶餅在外頭也貴的很,說甚的也要請奴婢去外頭吃頓飯。”
“她還真是客氣。”云嬌若有所思的道。
“奴婢同她說了,奴婢只是個婢女,是代姑娘來送茶餅的,她要謝也該謝咱姑娘。”蒹葭連忙說著:“可她卻說姑娘是大家閨秀,難得出門,請也請不到,倒不如請了奴婢,當是姑娘領了她的謝意。”
云嬌一笑:“這倒是有趣了,那后來你便同她去了集市上?”
蒹葭點頭:“是,她一再邀請,奴婢實在推辭不過,又脫不開身,便只能答應了。
她便帶著奴婢去了一家腳店,要了幾道菜,還要來一壺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