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曾害怕。”碧璽垂下頭。
“說說吧,你做了甚的。”把言歡說著在自個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。
他的位置便在把老夫人的下首。
“奴婢甚的也不曾做。”碧璽渾身一顫。
她定了定神,想起梅姨娘的話,心中安定了些。
梅姨娘說了,她所做之事,除了她二人之外,便只有天知地知,梅姨娘往后還要靠著她打探蘇姨娘這邊的情形呢,又怎會出賣她?
何況,梅姨娘人都不在這處,老爺一定是在詐她。
“你最好如實招了,免得吃苦頭。”把言歡淡淡的道。
“老爺,老爺在說甚的,奴婢根本聽不懂。”碧璽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了起來:“奴婢每日跟著蘇姨娘,盡心盡力的伺候姨娘,真不曾做甚的見不得人之事……”
把言歡皺著眉頭,正欲再開口。
那碧璽便跪著爬到蘇裊裊跟前哭道:“姨娘,你可要替奴婢做主,奴婢待姨娘忠心不二,姨娘是曉得的……
老爺也不曉得聽了哪個的挑唆,來冤枉奴婢,那便是要冤枉姨娘啊……”
她說著跪伏在地上泣不成聲。
“老爺。”蘇裊裊果然坐不住了,她站起身道:“碧璽同瑪瑙都是日日跟著我的,哪有功夫去做旁的事,你怕是聽錯了吧?”
她倒不是心疼碧璽,只不過碧璽是她跟前的人,若是遭了冤枉,那不也等同于打她的臉嗎?
把言歡還不曾說話,鄒氏聽了她的話,卻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二夫人你笑甚的?”蘇裊裊瞧見鄒氏那神情,心中便頗為不爽利。
鄒氏一個莊戶上的女子,不過是命好嫁給了把言笑,卻常常以正室自詡,瞧不起家中的這些姨娘。
她又有甚的了不起了?
便是把言笑,不也是靠著老爺?若是離了老爺,他們一家都得餓死。
也好意思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。
“我笑你蠢。”鄒氏毫不口軟,直截了當的道。
蘇裊裊頓時便著氣了:“二夫人,我雖是個妾室,可你也不該……”
“你當我愿意點醒你?”鄒氏圓潤的臉上滿是鄙夷,上下打量她一眼道:“你這婢女隨意的挑唆一句,你便站起來替她說話,你可曉得大哥問她那些話,問的是哪件事?”
“是哪件事?”蘇裊裊一頭霧水,她才來的,哪曉得他們前頭說了甚的。
“說你那苦命的孩兒。”鄒氏陰陽怪氣的道:“當初在后頭推你的人,便是你這忠心耿耿的婢女呢。”
“甚的?”蘇裊裊大為震驚,轉身瞧著碧璽,似乎不敢置信。
“不,怎會。”碧璽的一張臉都白了,也顧不得哭了:“姨娘,不是我,我不曾……”
她嚇得連自稱“奴婢”都忘記了。
她平日里被蘇裊裊打的怕了,幾乎不敢想若是蘇裊裊得知了真相,她會如何。
蘇裊裊愣了片刻,她抬起手朝前伸了一把,接著又從側面往前推了一把。
忽然好似醒悟了,猛的便沖了過去一把薅住碧璽的頭發,抬手便是兩個大耳光:“說,為何要害我的孩兒!”
“姨娘,我不曾……”碧璽兩手捂著臉,痛的聲音都變調了。
“還敢抵賴是不是!”蘇裊裊死命揪著她頭發,來回晃著:“我可是想起來了,當初葉亭玉所站的那個位置,并不正在我后頭,她若是推我,使不了那般大的力氣!且她的動作也掩飾不住!
只有你在我后頭,能不動聲色的將我推倒在地,說!到底是哪個指使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