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進了院子,木槿瞧見把云庭,又行了一禮:“今朝真是多謝大少爺了,若不是大少爺,我這刻兒怕還等在大門口呢。”
“不必客氣,我也是湊巧遇見了。”把云庭笑著擺了擺手,朝著云嬌道:“如此,我便先到前頭去了,有事你遣人去叫我便是。”
“哥哥慢走。”云嬌笑著目送他離去了,這才回過身問木槿:“你不曾去找谷莠子嗎?怎的先來了門口,若不是遇見了哥哥,你怕是要多等許久了。”
“我想著在門口等著谷莠子也是一樣的。”木槿笑著說道。
“先進屋子吧。”蒹葭推開了屋子門。
“走。”云嬌引著木槿進了屋子,黃菊也跟了上去。
進了屋子,云嬌指著榻子道:“這上頭軟和,你便坐在這處吧。”
“不必不必了。”木槿連連搖頭:“我坐凳子便可,姑娘你坐吧。”
“我要坐,哪日不得坐。”云嬌笑著推她坐下,自個兒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抬頭吩咐道:“黃菊,你去廚房取些牛乳來。”
“是。”黃菊答應了一聲便往外走。
云嬌又道:“記得叫他們熱一熱,木槿才雙滿月,喝不得涼的,若是他們不肯,你拿回來我們自個兒熱吧。”
“是。”黃菊又答應了一聲才去了。
木槿受寵若驚:“姑娘,我不用喝牛乳,那是好東西,拿來了姑娘自個喝吧,我瞧著你如今長高了不少,正該多吃些好的。”
“我要喝日日有得喝。”云嬌笑了笑:“怎樣?月子坐的可好?是哪個伺候你的?”
“我娘去伺候了些日子,余下都是蔣姊姊伺候的。”木槿回道。
云嬌聽她提起,便想了起來,蔣氏那是陳畫竹的原配妻子,生了兩個兒子,一個叫狗子,一個叫狗剩兒,她開口道:“我當初瞧著那蔣氏,倒像是個爽快的人,如今相處起來如何?她待你可好?”
“蔣姊姊,說起來是個好人。”木槿點了點頭道:“自我進了門,說她拿我當個親妹子也不為過,她自個帶著兩個孩子本就不易,還照應著我,面面俱到,極為周全。
這不是如今我生了,她一個人照應不過來,便叫我將香香叫來了,也不談甚的月例,供她個吃喝,她暫時照應我同孩兒。”
“當初還真是不曾瞧錯了她。”云嬌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那陳畫師待你如何?”
說起這話來,她才想起自從木槿成親之后,她似乎再也不曾見過陳畫竹了。
“他能如何,不就那樣嗎。”木槿說起他來,似乎有些不悅:“左右我同蔣姊姊帶著三個孩子,相依為命罷了。”
云嬌詫異道:“這話從何說起?”
“他在外頭也能掙些銀錢,卻是哪里掙錢哪里消,帶到家中也不剩幾個錢了。”木槿說著嘆了口氣。
“那他的銀錢去了何處?”云嬌更加聽不明白了。
“吃酒,有時候也去青樓,或是去賭兩把,原先他還是有些顧家的,如今認識了些狐朋狗友,便不大管我們了。
銀子花到哪處他是說不出來,左右是花光了才回去。”木槿說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
云嬌頓了片刻才道:“他不是害怕蔣氏嗎?怎會……”
“那也是見了才怕,蔣姊姊也不能總跟著他,他還不是為所欲為,再說他如今臉皮也是練出來了,也不大買賬了。”木槿說著苦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