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輕巧的將一小片云母放了上去,再在上頭放上薄薄的香片,而后便蓋上了香爐的蓋子。
過了片刻,便有升騰的煙霧從香爐之中彌漫而出,香味也隨之而來。
“好香,好香啊!”蒹葭連連深吸了幾口氣,拖著黃菊:“你聞到了嗎?好香。”
黃菊連連點頭:“是好香,咱們姑娘好生厲害,做甚的像甚的。”
云嬌微瞇著眼睛,用團扇扇著那煙霧,輕輕的吸著,這香味確實不錯,不過還是有些過濃了,看來下回那檀香須得少放一些,稍微淡些怕是更好聞。
“姑娘,你是如何做的?”黃菊待了片刻,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。
“姑娘制香,那是機密之事,怎能隨意問呢。”蒹葭聽她開口,不假思索的道。
“制茶才是機密之事,制香又不是。”黃菊反駁道。
她心中打著小算盤,雖說她如今跟著姑娘,算是安定下來了,可家里頭父母和弟弟生活還不得著落,弟弟又體弱多病的,正是使銀子的時候。
她若是學了這制香之術,教會了父母,那往后便不用愁了,有了手藝,在哪處不得飯吃?
說不準尋個好的郎中,還能將弟弟的病瞧好了,娶個婆娘,這日子不又過起來了嗎?
云嬌放下扇子,睜開眼睛:“制香之術,也不能外傳。”
這制香的法子是秦南風手抄的《天香傳》上頭的,秦南風說了,這書是他父親私藏的,若是傳了出去,她可就對不起秦南風了。
黃菊訕訕的道:“是奴婢不該多嘴。”
“不礙事。”云嬌笑了笑,抬抬手道:“將這爐香端去給姨娘吧,記得放在窗邊,這樣香氣能淡些。”
“是。”黃菊連忙上前,端著香爐去了。
蒹葭忽然想起一事來:“姑娘,上回茹玉少爺給了你麻球,你說給他茶餅回禮的。
這幾日你忙著做香,倒是不曾做茶餅,不然趁手做個茶餅吧。”
她一提,云嬌也想起這事兒來:“你不說我倒忘了。”
她恰好條件跟前的香,便道:“今朝乏了,不高興動手了。
那便切些香送給他吧,這檀香聞了能凝神靜氣,有益于他讀書。”
“也好。”蒹葭自然不得二話。
云嬌將那塊香切了一小半,用油紙包了起來遞了過去:“你這便去吧。”
“這可夠茹少爺用個一年半載的了。”蒹葭將那油紙包放在手中掂了掂。
云嬌平日里也是用香的,她自然曉得這么大一塊香能用多久。
“嗯。”云嬌點了點頭:“余下的我要給一些哥哥,再留一些自個兒用。”
制香可不比制茶,這香的配料可貴得很,這么小小的一塊,本錢都要十幾兩銀子呢。
她雖不至于拿不出十幾兩銀子,但也是大大的肉痛,畢竟如今鋪子里生意不景氣,經不得她這般大手大腳的花。
能省還是要省著些的,近日她是不打算再制香了。
“那奴婢便先去了。”蒹葭拿著那香出了門。
黃菊迎面而來,瞧見了她便問:“蒹葭,你去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