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又過了好幾日,把家家學再次開課了。
這回開課,少了幾個人。
云嬌坐在自個兒位置上,看著屏風對過空蕩蕩的,想著秦南風這一走都好幾個月了,也不知在邊關如何了。
想起茹玉的母親楊氏說的那些話,她又有些惆悵。
原先想著,茹玉大抵是同秦南風是一樣的人,便不曾有防備之心,也不曾將他當成外頭的人一樣警惕著,想著有個禮尚往來,平日里還能說說話,也挺好。
待得往后成親了,便不得這般的好日子了。
卻不曾想,茹玉的母親竟是這般人,原先瞧著她如同個香餑餑一般,如今又嫌棄的比地上的泥還低賤,這人的心思,還真是琢磨不透。
如今想來,還是只有在秦南風跟前無須任何防備,他總是能替她想好的,不會叫她有后顧之憂。
茹玉今朝課上一直心不在焉的,把言歡在上頭講了甚的,他一句都不曾聽進去,只巴巴的瞧著云嬌那處。
可中間隔著個屏風,也瞧不真切,他瞧著似乎云嬌今朝都不曾瞧他一眼,心中也是煩悶已。
好容易等課散了,他想等著云嬌出去,私底下朝她賠個不是,再說幾句話。
可尤初紅卻先他一步在門口等著了。
云嬌一出來,她便拉過她手開口道:“九妹妹,我想去你院子,同你一道吃中飯,可好?”
她瞧準了把云庭還不曾走,這般便可在他跟前顯得她同云嬌熟絡。
云嬌同她笑了笑:“好,尤姑娘請。”
她想著,正巧那花鈿早已備好,不曉得找個甚的籍口送給她,今朝她去了,便借機送她好了,也算了了一樁心事。
茹玉眼睜睜的瞧著云嬌同尤初紅一道走了,只好收了自個兒的物件,拿了出去遞給小滿。
“茹玉,去我院子吃中飯吧?”把云庭帶著錢勝走了出來。
“不了,我母親在家中備好了,等我回去呢。”茹玉笑著拒了,瞧見了錢勝,便又問道:“這位兄臺是?”
“這是我一個遠房的侄子錢勝。”把云庭含笑引薦:“錢勝,這是茹玉,他功課極好,你若是有何不懂的,可以向他討教。”
因著不能說錢勝是錢姨娘娘家的人,他便只以遠房侄子輕輕帶過。
“九霄兄過獎了。”茹玉倒也不曾在意,他如今心事重重,哪有心思想旁的?便一拱手道:“那我便先家去了,下午再會。”
“慢走。”把云庭笑著回了他一句,這才帶著錢勝回院子去了。
云嬌回翩躚館的時候,錢姨娘已然派人取了中飯回來,聽桔梗說尤初紅來了,頓時嚇了一跳。
“九妹妹,你平日里是個人在屋子里頭吃飯嗎?”尤初紅進了院子便問道。
“我同我姨娘一道吃。”云嬌含笑回道:“不過我家中粗茶淡飯,比不得太傅府上的吃食。”
尤初紅聽了便有些猶豫。
云嬌是個庶女,本就上不得臺面,她若不是為了把云庭,說甚的也不會同云嬌這般親密。
這也便罷了,難道如今還要自降身份的去同一個姨娘共桌吃飯嗎?這傳出去她的臉面要往何處放?
往后若是有人說起來,她也無言以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