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老爺,這聘禮下了,咱們也該說說正題了。”郭媒婆笑著道。
“郭家姊姊,你坐下來說。”連燕茹殷勤的下來要去扶她。
“我來我來!”鄒氏不由分說便上前去扶著郭媒婆了:“這一早晨,走累了吧,坐下吃口茶再說。”
“不累不累,這些都是我應當的。”郭媒婆笑著擺了擺手,任由她扶著走過去坐了下來。
“我瞧這茶不熱了。”鄒氏眼疾手快的一把端過郭媒婆跟前的茶杯,將那茶水倒了:“來,我給你添一杯熱的。”
連燕茹瞧著鄒氏在跟前獻寶,可這個場合,又不適合開口說甚的,只好由著她倒完了茶。
心中卻在冷哼,鄒氏這么沒得貨色的,把言笑又是個沒得本事的,還指望著郭媒婆給他家說親?做夢!
“多謝二夫人了。”郭媒婆吃了幾口茶,潤了潤嗓子,這才開口道:“把老爺,大夫人,這下聘的事算是妥了,接下來我便要說說迎親的日子。”
“你請說。”把言歡頗為客氣的道。
“盛家那頭去選了日子,這個月十六是個難得的好日子,盛家的意思是便定在那一日,恰好過了中秋。”郭媒婆打量著他們夫妻二人的神色:“只是不知你們意下如何。”
把言歡同連燕茹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暗暗的點了點頭。
把言歡開口道:“迎親的日子,照規矩來說都應該是男方定的,既然已經定下了,我們不得甚的說法,照做便是了。”
“如此,那便說定了?”郭媒婆笑著問他們。
“便定下吧,有勞郭家姊姊了。”連燕茹頗為端莊的道。
“應當的應當的。”郭媒婆笑了:“我前前后后也做了幾個媒,不過如同你們這邊兩家客客氣氣順風順水的,這還是第一回,你家這個二姑娘嫁過去,往后日子好過著哩,這夫家懂情懂禮,真是難得。”
“那便借您吉言了。”連燕茹滿面歡喜的道。
雖只是個女兒,可把云妡是她頭一胎,是她的心頭肉,是她最重視的孩子,能有個好的歸宿自然是最好的。
“別坐著了,咱們到后頭去準備回禮。”把言歡說著起了身,對著把言笑道:“二弟,這處便交給你同弟妹了,定要將人給我陪好了。”
“大哥請放心。”把言笑笑著應了。
“郭家姊姊請稍坐。”連燕茹客氣的朝著郭媒婆道:“我先到后頭去了,片刻便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郭媒婆笑著抬了抬手。
回禮是早已備好的,把言歡同連燕茹到后頭去,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。
不消片刻,二人便帶著一眾家仆抬著回禮出來了。
回禮自然不得聘禮那般貴重,也都是清一色朱紅色的雕花木箱,里頭裝著金玉所制的文房四寶,還有各色珠翠,鬚掠,女工。
這女工說起來都是女方所制,實則把云妡親自繡的很少,都是找繡娘繡的。
這幾大箱的女工,若真叫她自個兒繡,叫她從小繡到大,也不一定能完成。
自然,在大淵朝民間,自個兒繡嫁妝的姑娘還是有的,但那都是貧苦之家,繡來繡去也就那幾樣東西,跟這種大戶人家的親事自然是無法比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