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放出個甚的好屁?”把言歡說起這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:“我同他說了那許多,該說的都說了,可以說是軟硬兼施。
他倒好,朝我說的叫我要娶我自個兒去娶去。
你聽聽,這是做兒子的該對老子說的話嗎?我前世里不曉得做了甚的孽,才養了這么個忤逆不孝的東西。”
“逸郎,你別著氣了。”錢姨娘起身替他撫著后背:“氣大了傷身子,不值當的,這事得慢慢來。”
“你說這個逆子,該怎么好。”把言歡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“這成親是一世的事,他恐怕是有自個兒的主張。”錢姨娘想了想,只能這般說了。
“翩躚。”把言歡握住了她的手,抬頭望著她:“不如,你替我去勸勸他吧?”
“我?”錢姨娘有些猶豫:“這孩子打小便是個有主見的,我便是開了口,他也見得聽的。”
“那你也要去勸一勸。”把言歡緊握著她的手:“你是他親娘,這事不是我個人的事,你也是要管的,這門親事若是成了,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這個家,都是極有好處的。”
他原以為錢芳館會一口答應,不曾想她竟想要推辭。
這些年了,她還是頭一回這般違逆他的意思。
他心下便有些不痛快。
“這我也曉得。”錢姨娘還是有些為難:“只怕是他也不聽我勸……”
“他是個孝敬的,定然會聽你的。”把言歡篤定的道:“我看他也不是不愿意娶尤初紅,他便是從小就跟我作對,如今弄慣了,只要是叫我著氣的事,他都要不遺余力的去做,是以才這般抗拒這門親事。
你若是開了口,我估摸著他定然會同意。”
“萬一他不是為這緣故呢?”錢姨娘頓了頓道:“或許他心中已然有了心儀的姑娘?”
她到底是女子,心思細膩些,況且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畢竟孩子大了,有心悅之人,也不足為奇。
“那不可能。”把言歡大手一揮:“這孩子自小便只曉得讀書,除了去書院,便是在家中,便是出去也是同幾個兄弟飲酒作詩,哪有功夫去瞧姑娘,不會有心儀之人的。
你莫要說這些了,你便同我直說,你愿不愿意幫我去勸勸他?”
他耐不住性子再說下去了。
錢姨娘見他著了燥,只好道:“我也不是不愿意,只是有一條,我要事先同你先說好了。”
“你說。”把言歡抬眼望著她。
“他若是不聽我勸,你可不能怪我。”錢姨娘低下頭說道。
她這也是自保吧,免得吃力不討好,到時候反而惹一身不是。
她只是個姨娘,家里嫡子的婚事,哪輪到她去管?
管得好還好,若是管的不好,家里頭主母可就有話說了。
“哪能呢,他的錯誤怎會怪在你頭上,我便曉得你是個識大體的。”把言歡拍了拍她的手,笑著道:“你去說,定然能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