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攜著去了錢姨娘屋子,錢姨娘早有準備,自然是要好生招待這個姨侄女的,直至吃罷了中飯,姨姊妹二人才出了錢姨娘的屋子,一道去了云嬌的屋子。
“雅茹姊姊,我給你點杯茶消消食吧。”云嬌含笑在桌邊坐下。
吉雅茹點了點頭:“好,你點,我學著些。”
“學甚的。”云嬌拿起茶盞:“姊姊又不是不會。”
“這不是不得你手藝精湛嗎?”吉雅茹笑著道。
云嬌想了想道:“姊姊的手藝,該是夠用了。”
想想吉家也不是甚的大戶人家,姨姊姊的手藝在她那個家族的姑娘之中,該是佼佼者才是。
吉雅茹幼時常去錢家陪云嬌,錢老夫人請來點茶的師傅教云嬌,也是手把手的教吉雅茹的。
只不過后來云嬌回了把府,錢姨娘咬著牙花重金請了名師來教,云嬌點茶的技藝才得以更上一層樓,不過,這其中也是離不開她過人的天賦的。
但尋常女子,有吉雅茹那樣的手藝,便已然是綽綽有余了,足以應付各色場合。
“用是夠用。”吉雅茹眉宇之間有些愁苦:“我只是想著,他是不是歡喜點茶手藝更好些的人?我曉得他是愛吃茶。”
云嬌聞言,手中的茶盞險些落在地上,抬眼望著吉雅茹,有些忐忑的道:“姊姊都曉得了?”
今朝自吉雅茹來,她便心中忐忑,怕相看那回事叫她知曉,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?
這下真是怕甚的來甚的。
“二姨父在飯桌上提的,我怎會不曉得。”吉雅茹垂下眼眸。
云嬌忙解釋道:“姊姊你莫要誤會,我不曉得二姨父說的男兒是他,我若是曉得,定然是不會去的。”
“我還信不過你嗎。”吉雅茹朝她一笑。
云嬌安心了些,思量了片刻又道:“姊姊你莫要胡思亂想,我心中對他絕無半分情誼,我也同我姨娘說清楚了,這親事我是萬萬不會應的。”
“你慌個甚的。”吉雅茹笑的溫柔:“我還不曉得你嗎?他在我心中是千好萬好,但我曉得你決計是瞧不上他的,是以我從未怪過你。”
“姊姊這話說的好似我多挑剔似的……”云嬌佯怒道。
“你不挑剔,那你便答應吧。”吉雅茹笑著逗她。
“我怕你到時候要哭。”云嬌也笑。
二人說笑了一刻兒,點了茶吃了,又去園子里頭轉了一圈兒,尋了個避風處曬著太陽,好不自在。
翌日清晨,云嬌同吉雅茹才吃了早飯,金不換便來了。
“哥哥叫你來有事?”云嬌問道。
“九姑娘,大少爺聽說姨姑娘來了,叫小的來問一問,可缺甚的少甚的,他好叫人去添置,晚些時候再來瞧姨姑娘。”金不換低著頭道。
“暫時不缺甚的。”云嬌眨了眨眼睛,瞧了瞧吉雅茹,又瞧了瞧錢姨娘屋子,見門還不曾開,便又壓低了聲音道:“你去同哥哥說,雅茹姊姊想吃會仙酒樓的酒糟鴨,叫他帶我們去吃。”
“是。”金不換應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