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燕茹自然能瞧出來,卻又怎會這般便走了:“這話里去朝外頭的人說,人家或許還信,畢竟外人不曉得紹紹是你生養的。
可我卻是曉得的,紹紹是你親生的,這事你便是打定了主意不管,也是該知情的。
我雖說是這家中的主母,但也自認為不曾壓迫這后宅的哪一個,這些年來我是問心無愧的。
孩子們都大了,這婚姻大事我自然會提前同他們的親娘商議。
是以我這是在同你商議,也是在告知你。”
錢姨娘在心里冷哼了一聲,不曾開口,問心無愧嗎?那她陪嫁來的那兩個鋪子,便白白的充入公中了嗎?
還有她的身子,嬌兒幼時險些沒命,這些,過去了便都不算了嗎?
她不說,但她心里是有數的,只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,她如今若是說了這些,對她同嬌兒有害無益,倒不如閉口不言。
連燕茹見她不語,又接著道:“我說的這姑娘,不是外頭的人,你若是聽了,保管滿心歡喜。”
錢姨娘抗拒不得,只得強打起精神道:“不知夫人說的是何人?”
連燕茹見她開口了,臉色也好看了一些:“我說的是我三妹妹家的姑娘,那孩子從小知書達理,點茶作畫插畫焚香無一不精,如今年方十二,養的極為標志,至于家世,我就不必多說了吧?”
錢姨娘一愣,接著笑道:“白家家世顯赫,紹紹若是真能娶了夫人的姨侄女,那自然是他的福氣。”
口中雖這般說,但心里卻在冷笑,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。
連燕茹聞言便笑了:“我也是說的這話,旁的我不敢說,但我這個姨侄女的性子,尤家那個姑娘是拍馬也趕不上的。”
哪個說這個錢芳館不開竅的,這不是挺懂的嗎?
錢姨娘點了點頭道:“白家這樣的人家,養出的女兒自然是頂好的。”
連燕茹含笑問道:“那錢妹妹對這樁親事意下如何?”
她心中以為,只要錢芳館實心實意的承認這門親事,把云庭那處定然會點頭的。
錢姨娘笑道:“兒女的婚事,一向都是由父母做主,既然夫人瞧上了,奴婢自然不得二話。
夫人不如去同老爺商議,這本身便是親上加親的大好事,想來老爺也不會不點頭的。”
連燕茹臉色便有些僵硬:“老爺那頭,我還真就有同他說過了,他卻不曾點頭。
我想著若是錢妹妹點頭了,或許姥爺能聽你的勸呢。”
哪個說這個錢芳館不會工于心計?這不軟不硬的釘子,她今朝已然碰了好幾個了。
“老爺為何不肯?”錢姨娘故作不解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