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少夫人。”一個婢女遠遠的走了來,瞧見了她松了口氣:“少夫人真是叫奴婢好找,三少爺在屋子里等著少夫人吃早飯呢。”
“走吧。”顧氏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婢女手中。
“這……”婢女往院子里瞧了瞧,也不敢多問。
顧氏便自行道:“我瞧著三郎思念五弟弟,便打算尋他一道去吃早飯,倒是忘了他要去請祖父祖母的安呢。”
婢女了然的點了點頭,跟了上去。
秦南風一氣走了老遠,才回頭瞧了一眼,見那個三嫂嫂已然不見了蹤影,這才開口道:“萬年青,哪個叫你不同我說一聲便去廚房的?”
“是三少夫人……”萬年青偷眼見他臉色不對,便有些發怵。
“你倒是聽話,那你到底是哪個的小廝?”秦南風冷著臉道。
萬年青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“下回我家來,你不可離我左右。”秦南風見他這模樣,也不曾多怪他,只是叮囑了一句。
這個三嫂嫂真是奇怪,一大清早的便獨自一人來了他的院子,連個婢女都不曾帶,竟還要給他擦汗,這若是叫人瞧見了,像個甚的話?怎的半絲都不曉得避嫌?
雖說他行得正坐得端,不得甚的給人詬病的,可這瓜田李下之事,若真傳出去了,那他可是百口莫辯的。
他可不想無事還惹一身騷。
“是,小的記下了。”萬年青見他不曾過多責備,連忙答應下來。
秦南風從家中出來之時,已然是晌午了。
照理說,本該是留在家中吃中飯的,母親也確實留了他,但他借口說父親眼瞧著便要家來了,他還是快些走得好,否則若是父親撞上了他,定然又要訓斥。
趙忠竹一聽也是,又囑咐了幾句,便打發他去了。
……
翩躚館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滿面笑意的從外頭走了進來。
“何事?”云嬌頭也不曾抬。
她正坐在桌邊挑著手里的散茶,散茶當中有一些硬的桿子,必須要挑掉,若是挑不凈,那桿子和在里頭,做出來的茶餅便有渣滓,到時候研磨之時,茶沫也不會細膩。
“方才金不換來了,說秦少爺那頭有信了,傅家答應了明日相看之事。”蒹葭喜氣洋洋的道。
“果真?”云嬌總算停住手,抬起頭來露出一絲笑意。
“自然了。”蒹葭拿過她手中的鑷子:“姑娘別挑了,快去告知葉姨娘,也好叫她早做準備。”
“你替我跑一趟吧。”云嬌想拿回鑷子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將鑷子藏在身后:“你成日里在家里挑茶葉,眼睛要吃不消的,還是同奴婢一道出去走走吧。”
云嬌將手中的羅篩放在桌上,拍了拍手站了起來:“好吧,由你。”
蒹葭歡喜起來,將鑷子丟在篩子里笑著拎起爐子上的水壺:“姑娘,奴婢給你倒些熱水洗手。”
云嬌依言走過去凈了手,又披上了斗篷,抱著湯婆子,這才出了門。
“黃菊呢?”她瞧了瞧門口無人,不由的問了一句。
“黃菊說她頭痛。”蒹葭回道。
云嬌微微皺了皺眉頭,這黃菊怎的三天兩頭的不是頭痛便是腹痛,瞧她也不像是身體虛弱之人。
“走吧姑娘?”蒹葭沒心沒肺的,還在笑盈盈的望著她。
“嗯。”云嬌點了點頭,帶著她出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