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嬌起先坐在桌邊,見二人爭吵愈演愈烈,父親又著了惱,便悄悄起身往后躲了躲,盡量不讓父親瞧見她。
她深知,父親氣惱之時,她尤其是要遠離,否則定然是會叫父親拿去撒氣的。
“平步!”把言歡見無人進來,又拔高聲音喚了一聲:“人呢?給我滾進來!”
“老爺!”外頭院門門處跑進來一個人,一臉的焦急,瞧見了站在屋門口的平步不由松了口氣:“平步,老爺在這嗎?”
平步才聽了把言歡的話,挑開簾子打算進去,聽了這話便回頭去瞧,見是夫人跟前的細雨,便點了點頭,正欲開口答她。
便見下一刻,細雨便疾速朝著屋子里沖了過去,大抵是因著跑的太急了,她腳下一個趔趄,險些栽倒在地上。
她也顧不上那些了,連滾帶爬的跑道把言歡跟前,氣喘吁吁的開口:“老爺,老爺!你快去安然院看看吧,安姨娘用刀子扎了我家夫人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便流下淚來。
“甚的?”把言歡聞言大吃一驚,也顧不得收拾葉亭玉了,拔腿便往外走,口中吩咐道:“平步,快去尋大夫!”
“春雷已然去尋大夫了,老爺你快些去吧,夫人已然人事不知了!”細雨回頭哭著喊道。
把言歡急匆匆的去了。
葉亭玉上前打量著細雨,頓了頓開口問她:“你方才所言,可是真的?”
細雨擦了擦眼淚,站了起來,低著頭道:“回葉姨娘,這樣的大事,奴婢怎敢說謊?”
她心中瞧不上葉亭玉,但也規規矩矩的回了話,葉亭玉連老爺都不放在眼里,又豈是她能惹得起的?
“還說不是瞎話。”葉亭玉輕哼了一聲:“安姨娘是甚的性子,這家里頭上上下下哪個不曉得?她是個最好捏的軟柿子,你說她用刀扎了你家夫人,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?”
“奴婢所言千真萬確。”細雨的眼睛又紅了,她也不欲多言,對著葉亭玉行了一禮道:“奴婢先去伺候夫人了,姨娘若是不信,自個兒去瞧便是了。”
說著也不等她開口便轉身走了。
“這婢女還有些樣子。”葉亭玉望著她門口:“我還想套她個話,望看到底怎生回事的,她倒是走了。”
她回頭瞧著錢姨娘笑道:“錢姊姊,不然咱們去瞧瞧吧?”
錢姨娘拉著她的手道:“你還笑得出來?方才都嚇死我了,還好細雨來了,否則你可如何是好?”
“怕甚的?”葉亭玉不在意的道:“他要趕我走最好,左右嫣兒的事已然定下了,我還不想再同他耗下去了。”
“別說氣話了,你一個女人家,出去能做甚的?”錢姨娘拉著她坐下。
“我年紀又不曾大,再尋個人家還費事嗎?”葉亭玉不屑地哼了哼:“說不準日子過得比眼下還自在呢。”
“別瞎說。”錢姨娘連忙阻止她:“我曉得你心中有氣,可也要忍著些,別甚的話都往外倒。”
“我心里有數。”葉亭玉拍了拍她的手:“錢姊姊,走吧,咱們一道去安然院瞧瞧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