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回頭,憤恨的瞪著把云妙。
“鴿子湯加甚的藥材都能燉,也不一定非是黃芪。”把云妙輕聲說了一句。
“你自個兒來瞧。”把云姝將罐子往她面前一推。
把云妙確實想瞧,抬手便將罐子端了過去。
她又不是不曾吃過黃芪燉乳鴿,絕不是那碗湯的藥味,她心中認定這罐湯定然是加了不該加的佐料。
她往罐子里頭瞧了瞧,果然一只乳鴿好端端的擱在乳色的湯里頭,瞧起來色香味俱全,并未異常。
她不甘心的低頭聞了聞,卻只有滋補湯的香氣,并無半分藥氣。
她一時間怔在那處,有些疑惑,怎會這般?
“如何?”把云姝有些得意起來。
把云妙有些慌了,她確信她不曾記錯,方才那碗湯與罐子里這湯氣味確實不同,難道是方才混亂之際,有人將罐子換了?
把云姝似乎瞧穿了她的想法:“罐子便放在這桌上,你同安姨娘也不曾離這個屋子,又不曾有人動過。
我親手從這個罐子里頭盛的湯給你的,你也是瞧的一清二楚,五妹妹,你無話可說了吧?”
這計策是連燕茹定下的,把云姝原本只是跟過來瞧熱鬧而已,誰料出了這般意外,連燕茹這刻兒昏迷不醒,她倒是起了作用。
不過,話說回來,經過這番事,她心中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感觸。
母親說的不錯,遇事須得謀定而后動,這般占著理說話著實舒坦,理直氣壯的,明明做了,卻叫人無話可說,真是高明。
這同她平日里與人胡攪蠻纏、亂使性子全然不同,旁人便是讓著她,也是面服心不服。
母親這般便不同了,不管把云妙心里頭是如何想的,今朝她是服也得服,不服也得服,想想便覺得解氣。
姜還是老的辣,母親的確厲害,她往后也要學著些。
若是連燕茹這刻兒醒著,曉得她心中的盤算,定然會喜極而泣,這個拎不清的可算是開竅了。
把云妙定了定神,望著把言歡道:“父親,方才那碗湯便灑在了地上,可否請大夫來驗一驗?”
把言歡瞥了她一眼,冷聲道:“罐子都擺在這處了,還驗甚的?我丟不起那個人。”
“父親……”把云妙還待再說。
安姨娘卻哭著道:“夫人一片慈母之心,都怪奴婢不好,是奴婢叫妙兒提防著一些的,一切皆是奴婢的錯,請老爺責罰。”
她說著又磕了個頭。
“姨娘。”把云妙眼含淚光心疼不已,心中也暗暗后悔,自個兒不該太過張揚。
自過了門之后,她確實同從前不一樣了,從前同姨娘相依為命,日子過的艱苦,她尚能隱忍。
怎的如今熬出頭了,卻越發的沒的貨色了?
得了些寵愛便這般耀武揚威的行徑,同把云姝又有何分別?還將姨娘害到如此境地,實在是不該。
往后一定要收斂一些,否則還不曉得會闖下何等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