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生了三個姑娘,二姑娘隨了夫人的性子,雖不曾經過事,才出門有些手忙腳亂的,但遇事有章程,好歹也叫人放心。
六姑娘年紀雖不大,但性子卻好,隨和又好說話,人也是個有主意的,將來怕也不會吃虧。
只是這個四姑娘,胸無城府口無遮攔,半分也不像夫人所生,也不曾隨了老爺的秉性,不曉得像哪個。
……
葉亭玉徑直帶著云嬌同把云嫣一道回了翩躚館。
錢姨娘正在屋子里頭等著呢,見了葉亭玉來了,忙迎了上去往后瞧了瞧,卻不曾望見云嬌的身影:“葉妹妹,三姑娘同嬌兒呢?”
“九姑娘帶著嫣兒去她屋子了,我來同你說刻兒話。”葉亭玉笑吟吟的道。
錢姨娘放了心,便問道:“前頭如何了?”
葉亭玉笑著道:“方才我去的時候叫你你不肯去,這刻兒倒是關心的很。”
“你們去了這許久,我這心里擔心的緊,怕你同老爺又起了爭執。”錢姨娘拉過她一道在榻上坐了下來。
“他哪有空同我爭執。”葉亭玉言笑晏晏:“你都不曉得,連燕茹險些便上了西天了,到這刻兒還昏著呢,那臉白的跟宣紙一般,他可嚇得不輕。”
“當真這樣要緊?”錢姨娘有些吃驚。
“自然當真。”葉亭玉比劃著道:“這么大的木頭盆子,里頭怕有幾十張帕子,全都叫血染紅了。”
“嚇人的緊。”錢姨娘拍了拍心口:“真是安妹妹動的手?為了何事?”
“你說安妹妹那是個甚的性子?能拿出匕首來,那自然是叫人逼急了。”葉亭玉說著便將今朝去安然院所見所聞細細道來。
錢姨娘聽罷了,微微皺著眉道:“老爺看過那湯了?既然不得甚的不對,那會不會是安妹妹誤會了?”
“怎會?”葉亭玉對這話嗤之以鼻:“連燕茹那種人,你當她做不出?瞧五姑娘情真意切的模樣,我估摸著給她的那碗湯定然不是甚的好東西,只不過后來那罐子給人調包了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錢姨娘睜大了眼睛:“你方才不是說,安妹妹她們一直都在屋子里嗎?”
“那時候亂做一團,哪個會在意一個罐子?我瞧連燕茹定然是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,要叫五姑娘小產,否則不至于鬧成這般。”葉亭玉篤定的道。
錢姨娘嘆了口氣:“也可憐。”
“錢姊姊,你說把言歡會如何處置這事?”葉亭玉拉著她問。
錢姨娘輕輕搖了搖頭:“這個……我不曉得。”
“他那種人,心狠手辣,為了自個兒的前途,甚的事都做得出,要我說他定然不會讓五姑娘留下這個孩子。”葉亭玉一口斷定下來。
“那這事同他的前途……似乎并無干系?”錢姨娘有些不解。
“怎的并無干系?”葉亭玉好笑的道:“改日天好,你也出去走走,我瞧你是成日里在屋子里悶的呆掉了。
若是不得好處,他為何巴巴的將個嫡長女嫁過去?二姑娘生了兒子,他有了外孫子,同盛家這才算是真正的固了親。”
“可五姑娘也是他的姑娘,生的也一樣是他的外孫子。”錢姨娘還是有些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