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燕茹硬著頭皮道:“經了這番事,我倒是有些不大懂了。
妙兒何故會同招招有孕之日相差無幾?再如何快起碼也要在兩個月以上的。
細想想,這便是她做妾室的不守規矩,不喝避子湯,照理來說,她腹中這孩兒本不該這個時候來的。”
“你不妨直說。”把言歡神色微微沉了沉。
連燕茹望著把云妙道:“若是妙兒能按規矩將這孩子拿了,安妹妹這事我便不追究了。”
把云妙同安姨娘對視了一眼,便曉得是這般,一命換一命。
“按甚的規矩?”把言歡側頭望著連燕茹。
“正房夫人不曾有孕,她做妾室的該服著避子湯的,她卻幾乎與招招同時有孕,這便是壞了規矩。”連燕茹直直的望著把言歡:“老爺覺得,我說的不得道理?”
“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。”把言歡抬起頭來,望了望把云妙:“不過她如今已然出了門,腹中懷著的是盛家的孩子,這孩子是去是留,不是你我關著門就能決斷的。
再說這孩子是來投生的,不是來投死的,好歹也是一條命。
你還是處置她吧!”
把言歡說著指了指安姨娘。
安姨娘聞言,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,忙跪下道:“奴婢知錯,無論夫人如何處置,奴婢都心甘情愿。”
把云妙瞧著又紅了眼圈,父親不叫母親拿掉她的孩兒,姨娘定然是要糟了。
連燕茹略一思量,便明白把言歡這是在有意保著把云妙肚子里的孩子。
她一時間有些捉摸不定他的心思,按說把言歡不是心慈手軟之人,當初連九丫頭都能狠的下心要丟到尼姑庵去,怎會舍不得五丫頭肚子里的孩子?
那他又是為何?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把言歡心頭的思量,實則也不難猜,他這兩個女兒一道送進徽先伯府,圖的是甚的?不就是圖能同徽先伯府攀上干系嗎?
如今這兩個女兒都身懷有孕,這對他來說便是雙喜臨門,這刻兒,他也不分甚的嫡出庶出了,在他眼里皆是一般,有用便可。
至于哪個女兒先誕出孩子來,于他而言皆是一般,左右都是他的外孫子。
都是攀干系,兩個孩子總比一個強。
再說他曉得這兩個女兒,把云妙雖是庶出,可在盛鶴卿面前反而更得臉一些,強行拿了她的孩兒,萬一惹惱了這個姑爺,那該如何交代?
況且他明了事情的真相,心中也有些憐惜安姨娘,她是個老實巴交的人,若是不逼急了,也不會以命相脅。
誰是誰非,他心里明鏡似的。
他淡淡的望著連燕茹,等著她開口。
連燕茹雖還有些不甘心,但曉得此番事有他攔著,定然是不能成的。
她心中有些惱了,擺了擺手道:“罷了,既然老爺這樣有主意,這處置之事,還請老爺替我拿主張吧。”
把言歡沉吟了一番道:“此番事情,她雖有錯,但也是無心之失,罪不至死,我便罰她在安然院靜思己過,不得你我口信,不得出院子半步。
另外再罰三年的月例,夫人以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