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一靜。
三人齊齊抬頭,便見把云庭已然橫眉怒目的擋在了云嬌跟前。
“把云庭,你方才叫我甚的,你再叫一遍?”把言歡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。
這個忤逆子,竟然對他直呼大名,簡直大逆不道。
“把言歡。”把云庭對他的怒意悍然不顧,竟依他所言又叫了一遍他的大名,且對他怒目而視:“你若是再碰我妹妹一下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“怎的,你還要朝我動手不成?”把言歡叫他氣的手都在發抖。
把云庭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椅子,隨意丟在一旁:“你何故打嬌兒?”
“她連個客人都陪不好,尤家姑娘好容易來一回,她竟叫人家哭著家去了,難道不該打嗎!”把言歡怒目切齒。
“原是為了別人家的女兒哭了,便氣急敗壞的來打自個兒家的女兒。”把云庭譏諷的望著他。
“那又如何?”把言歡一拍桌子:“我臨走時交代她好生陪著人家,她準得好好的,便是這般陪著的?”
“那你可成問清緣由?尤初紅為何哭著走?嬌兒又如何惹她了?”把云庭咄咄逼人都望著他。
“我要管那許多做甚,左右這事她脫不了干系。”把言歡冷哼了一聲,毫不在意。
“那你若是冤枉了她呢?可要同她賠罪?”把云庭冷冷的注視著他。
“我同她賠罪?”把言歡瞪起眼睛來:“莫要說她做錯了事情,便是不得錯,做父親的打她一巴掌又如何了?”
在他看來,把云庭此話簡直可笑,哪有父親向女兒賠罪的?何況還是個不起眼的庶女。
“尤初紅是我氣走的。”把云庭神色古井無波。
“你說甚的?”把言歡聞言吃了一驚。
把云庭一言不發。
錢姨娘疑惑的道:“紹紹,你不是在屋里讀書嗎?怎會遇上尤姑娘?”
“她只帶了一個婢女,無故跑到我書院門口去,我只當她是走錯了路,便為她指了路。
她卻恬不知恥的要進我的屋子,我好言相勸,她卻仍舊執意要進,這般輕浮的女子,我還要給她好臉不成?”把云庭抬著頭昂然道。
“你……她……”把言歡聽得這般,急的幾乎要拍大腿:“那是人家姑娘心許于你,才會這般,尤家無論如何也是大戶人家,養出的姑娘又怎會輕浮?
再說青天白日的,人家進你個書房怎了?”
他真是恨鐵不成鋼,這若是換成他……罷了,換成他也不用等人家姑娘這樣主動了,早便定下親事了。
這孩子半分也不會變通,真真是氣煞人。
“我自幼立志做個光明磊落之人,那等卑鄙齷齪之事,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來。”把云庭睥視著他。
“你!”把言歡惱怒至極,卻也曉得若是再說下去,只有叫他氣死的份兒。
便冷哼一聲,干脆拂袖而去。
“嬌兒。”
把言歡一走,錢姨娘連忙上前去瞧云嬌的臉。
把云庭也轉過身來,關切的望著她。
“我不礙事。”云嬌怕姨娘擔憂,還扯起唇角朝她笑了笑。
錢姨娘見她這樣懂事,忍不住淚水漣漣,抬手去拉開她的手,見那白皙的臉頰上五個通紅的指頭印無比顯眼,更是一把摟過她克制不住的泣不成聲。
“金不換,去煮幾個雞蛋來。”把云庭轉身吩咐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金不換連忙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