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休得狡辯。”云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:“我也不想同你兜圈子了,我叫你來也不得旁的事,你去同府尹大人說,你頭上的傷是你吃多了酒不小心摔的,狀告木槿純屬誣告,是在家中同她起了齟齬,一時沖動所為。”
陳畫竹愣了一下,接著笑了起來:“九姑娘莫非是在同我開玩笑?我這傷,本就是是木槿打的,我為何要照怒說的做?
再說了,她自個兒都認了,竟還想我改口?
我若說是誣告,那可是要挨鞭撻之刑的,九姑娘還是莫要逗趣了。”
“那你說是挨幾十鞭撻來的好呢,還是當眾砍頭死無全尸來的好?”云嬌說著起了身,緩步往他跟前走。
陳畫竹聞言冷哼了一聲:“九姑娘想告我強迫香香?那也要有證據才算。
也不怕告訴九姑娘,我那日并未得逞,我吃了酒身上沒得力氣,便連她身上衣裳都不曾撕得破。
也正是這般,才會叫木槿那個毒婦鉆了空子,否則她豈能傷我?”
強迫幼女,按照律法,在大淵朝確實是要當眾問斬的。
只不過民風所致,這樣的事情,極少有人報官。
云嬌笑了笑,不曾開口。
陳畫竹當她沒得法子了,便有些得意起來:“九姑娘不會是想叫香香來作證吧?那我勸九姑娘還是要事先問妥了才好。
香香可是膽小如鼠的,且又是這般叫她抬不起頭之事,萬一在大堂之上改了口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把云庭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,微微瞥了一眼陳畫竹,這還是陳畫竹進屋之后,他第一回正眼瞧他。
他又望了望云嬌,怕她姑娘家家的招架不住這些言語,想要開口相幫。
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,云嬌便含笑道:“怎會?香香之事并無證據,何況為了你這樣一個齷齪之人,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,那不值得。”
陳畫竹也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,聞言甚至還笑了,左右如今他才是掌握木槿生死的人,這九姑娘話說的再難聽,又能奈他何?
云嬌緩緩踱步:“當初,我將木槿許給你,乃是不得已而為之。
否則,她便只有死路一條,且為著你這樣一個禽獸不如之人死了,還要叫她父母兄長臉上蒙羞,也太過冤屈,我不忍心,才勸了她委身于你。”
她說著站定腳步,抬起頭來望著陳畫竹:“我盼著你能善待她,往后好生過日子,過去的事情,也便罷了。
不過,我也想過,江山易改秉性難移,你這樣的人若是轉了性子,那倒是有些奇怪了。”
陳畫竹聞言笑了起來:“九姑娘真不愧是大家閨秀,罵個人都拐彎抹角的,不就是想說我‘狗改不了吃屎嗎’?”
云嬌望著他恬不知恥滿不在乎的模樣,恨不能一巴掌扇在他臉上,她微微蜷了蜷手指,抿唇一笑:“是以,我留了個心眼,不知你還記得那個小冊子嗎?”
“甚的小冊子?”陳畫竹一愣。
“便是當初你給木槿畫的那個小冊子。”云嬌神色坦然的望著他:“木槿交給了我,我原本想一把火燒掉的,可后來一想,這小冊子不就是你當初對木槿做那齷齪之事的證據嗎?
我想著若是你往后對木槿不好,那對簿公堂拿出那小冊子也能說道說道不是?
不曾想倒還真派上用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