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氏心中也有思量,她雖說有些勢力眼,也想將女兒嫁的高檻些。
但今朝把云姝談的這門婚事,她是半分也不羨慕的。
鎮王府又如何?不還是個做妾的?再有本事也要忍氣吞聲,在正妻眼皮子底下討口飯吃,談何容易?
這些年她早已瞧明白了,大哥后宅的這些姨娘叫連燕茹管制著,過的哪里是人過的日子?
左右她是寧可將女兒嫁的門第低一些,也絕不會叫女兒去做妾的。
李氏生的不高,養的豐潤,眼睛也不大,嘴唇倒薄,是個健談的,同鄒氏也談得來,兩人不時的說笑幾句。
再加上把言歡同梁元儼偶爾插上一句,廳子里氣氛倒也不顯尷尬。
按說,若是正經的娶妻,可不是這樣上門的,須得起了草帖,兩家交換,再下定貼,便同把云妡議親的時候一般,一樣一樣的照著規矩來。
但娶妾室便不同了。
梁元儼這般已然算是極為客氣了,旁人家娶妾,只需同女方父母商議妥了,給些聘禮,選個日子,一頂小轎抬過去便算成親了。
如他這般客氣的,也是極為少有。
把言歡思量著,這便說明了梁元儼對他女兒的看重,往后他在鎮王家,也算是有了倚仗了。
他愈想,面上的笑意便愈發的真切。
連燕茹在劉嬤嬤的攙扶下,進了前廳,滿面笑意的道:“李家嫂子,對不住,我來晚了。”
李氏連忙起身道:“我都聽把大人說了,你身上不爽利,這也不得甚的,快來坐。”
“嫂子,我來扶你。”鄒氏連忙上前攙扶。
她今朝倒是不曾揭連燕茹的短,李氏問起來的時候,她也只是含糊的說天氣寒涼,連燕茹想是著了涼了,才病著了。
說到底是一家人,在外頭用的是一張臉,連燕茹若是丟了臉面,她也落不著好,這點淺顯的道理,她還是懂得。
“伯母。”梁元儼起身,客氣的招呼連燕茹。
“快坐快坐,你是成國公,我可受不起你這般稱呼。”連燕茹口中這樣說著,可那面上早已起了笑意。
她自個兒也曉得,這是發自內心的歡喜。
“我是晚輩,伯母喚我名字即可。”梁元儼眼袋笑意的道。
“好,好。”連燕茹忙招呼他:“別站著了,快坐下吃茶吧。”
“大夫人也來了,可否將四姑娘請出來?”李氏雖同鄒氏說了半晌的家常,倒是不曾忘了正事。
連燕茹估摸著,她收拾妥當了,再走到這處,也耽擱了不少功夫,把云姝該是已然裝扮的妥當了。
抬眼見梁元儼正一臉期盼的望著她。
她不由一笑,點了點頭道:“我這便派人去叫。”
說著回身吩咐:“細雨,你去叫四姑娘到前廳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細雨答應了一聲,邁著碎步急急去了。
李氏望了望屋子里的人,暗暗點了點頭,五個人,算上把云姝正好六個,這人既然成了雙,便不用費旁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