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姊姊說的哪里話。”云嬌將手中的山芋皮丟在一旁,笑著道:“我也不曾打算要你回禮,畢竟我可是大戶人家的。”
她在吉雅茹跟前是毫無防備,也是肆無忌憚,是以才會說出這般逗趣的話兒來。
“你只是個可憐的庶女。”吉雅茹笑著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。
“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,姊姊可不要瞧不上我。”云嬌笑了起來,而后又道:“你若是不要,那我便財大氣粗的直接送你銀子了。”
“那我還是想想要甚的吧,直接拿銀子多說不過去。”吉雅茹也跟著笑了起來,她也不再推辭,而是仔細的思索起來。
多年的姊妹情誼,她們之前也無需太多的矯情客套,既然云嬌要送,那她便收了。
“你慢慢想,我也不著急,離錢勝成親還有幾日呢。”云嬌笑著道:“若是這幾日你還想不出來,那你家去之后慢慢想,甚的時候想妥了,托人同我說一聲便是。”
“好。”吉雅茹笑著答應了。
姊妹二人又聊起家常來,躲在屋子里頭一個下午,直到吃夜飯才去了前廳。
正月十六這一日,錢家喜氣洋洋的迎了新娘子進門,一切照著規矩按部就班,歡喜順遂,半絲意外也不曾出。
錢家更是闔家歡樂,丁氏臉上就不曾斷過笑意。
只是沈長東并未出席,也有他娘家之人來赴宴,錢家也只告知他身子抱恙,在后頭院子歇著呢。
有人去瞧過了,見他半死不活的躺著,有口不能言,也有心想要問上一問,到底是為著甚的事?
但丁氏放出話來了,她孫子娶妻是天大的喜事,哪個敢站在她的船頭上鬧,別怪她不客氣。
沈家的人一思量,還是不曾敢放肆,畢竟他們從外地而來,又勢單力薄,錢家這些小廝來個十個八個,就夠他們受的了。
為了一個贅婿,太不值當。
是以他們也不曾仔細商議,便當做不曾瞧見,自個兒散了,該吃吃該喝喝,也不得人替沈長東出頭了。
云嬌原想著,這次這般圓滿,第二日便能回帝京了,這回不會再有甚的意外了。
不曾想,一向最不會惹事的錢勝,卻做了一樣驚天動地的事。
成親翌日,天氣晴好,萬里無云。
吃了早飯,云嬌那些姨母們便都紛紛告辭,她們各自都有生計要忙,自然不能多留。
丁氏為表對錢姨娘的感激之情,又留她多住了幾日。
云嬌原是不愿留下的,但又不忍心叫錢姨娘失望,便同意了。
這一住便到了正月二十,梁元儼也急著要回帝京了。
云嬌便勸了錢姨娘,早些家去,出來的時候說好了三五日的,這都七八日了,再不家去便有些不大像樣了,落了話柄給人說。
錢姨娘是個聽勸的,也不曾堅持,便叫曲嬤嬤收拾了行李。
臨別之時,錢世海同丁氏極為客氣的送他們到了大門口,錢勝也帶著芍藥跟著。
“二哥,二嫂子,那我就走了。”錢姨娘紅著眼睛,同他們依依惜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