蒹葭瞧著姑娘成日里忙來忙去,不得歇神,心里頭有些心疼:“姑娘,奴婢今朝廚房喬遷園子里的花開得好的很。”
云嬌專心致志地盯著自個手里的動作,口中漫不經心的道:“如今已然進入三月,花兒是該開了。”
“外頭太陽好的很。”蒹葭不甘心,又繼續道:“姑娘不出去曬曬太陽嗎?”
“不去了吧。”云嬌停下手猶豫了片刻:“趁著天暖和多做些,也好多掙些銀子。”
“哎呀姑娘,你甚的時候鉆到錢眼里去了?”蒹葭說著便上手去拉她:“成日里悶在屋子里頭,對身子不好,還是出去轉轉吧。”
“是啊,”黃菊也在一旁幫腔:“姑娘,蒹葭說的有道理,你這些日子都不曾出門,今朝便去園子里轉轉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云嬌無奈地放下手中的茶葉,起身去洗了手。
其實制茶餅同制香這兩個事情于她而言并不算多么的勞累,她天生喜靜,也能定得下心,做這些事情再合適不過了。
不消片刻,三人便出現在了家中的園子里。
“姑娘你瞧,那片月季開得多好,我不曾哄你吧?”蒹葭指著一片開的正旺的月季笑嘻嘻的道。
“我又不曾說你哄我。”云嬌走近了,靠在一朵月季花上嗅了嗅:“真香。”
她心里頭忽然動了動,若是將著月季的香味也如同樟木的香氣一般熏入茶餅之中,那豈不是又是另一番風味?
她想著,不由得有些出神。
“姑娘。”蒹葭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擺。
云嬌回過神來,疑惑的側頭望了望她,卻不由得順著她的眼神往自個身后瞧去。
“盛梨花?”云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小徑盡頭,正是盛梨花帶著幾個婢女,朝著這處而來。
“姑娘,她怎的來了?”蒹葭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。
“先回院子吧。”云嬌二話不說,轉身便走。
不管盛梨花今朝是為何而來,左右與她無關,她只需遠遠的躲開便是了。
盛梨花的性子她早已在二姊姊成親那一日見識過了,可不想再見識一回。
“把云嬌,你給我站住!”盛梨花遠遠的呵斥了一句。
她已然在把言歡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翩躚館,門口的婢女說云嬌去園子里瞧花兒去了,她便支開了把言歡,獨自來尋云嬌了。
實則她這小小的年紀,又藏不住心思,把言歡怎會想不到她想做甚的?
只是梁元儼這些日子不曾上門來,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,他心里頭對云嬌極為不滿,但他要顧忌把云庭,不能動手教訓她。
盛梨花既然想出手便出手吧,正巧也替他出出氣。
是以他二話不說便走了,還出門去了,省得把云庭到時候將賬算在他的頭上。
云嬌心里暗暗叫苦,卻也只能站住腳回頭行禮:“見過盛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