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敢吧?”錢芳如一驚。
“就那個吳秀茵,她還不敢?我看她甚的事都做得出,你要早些防著她才好。”錢姨娘搖頭:“我可記得她上回來的時候那模樣,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還是月霞靠得住,你往后待人家好點。”
錢芳如點了點頭:“嬌兒說的有理,我往后改。”
“至少不能動手。”云嬌特意提了一句。
錢芳如連連點頭。
“你可別家去將我家嬌兒漏出去。”錢姨娘不忘了提醒她:“你那個二兒媳婦,我家嬌兒可招架不住。”
“哪能呢。”錢芳如笑道:“我又不呆,好端端的說嬌兒做甚的?”
錢芳如家中田里還有活計,吃了中飯便帶著兒媳婦同孫子一道家去了。
走的時候,錢姨娘不免又要給不曾來過的娃娃包“報喜”,又叫人裝了一些果子茶食的,給她們婆媳二人拿著,歡歡喜喜的家去了。
“嬌兒,你一向不愿意問旁人的事,怎的今朝管起你大姨母的家事來了?”
送走了錢芳如,云嬌挽著錢姨娘屋子里走,錢姨娘慈愛的望著她問。
“大姨母又不是旁人,她時常來瞧姨娘,姨娘瞧見她也歡喜,我不忍心瞧她晚景凄涼。
她這樣做事,大嫂子會恨她,二嫂子打心底里瞧不起她,將來她能有甚的好日子過?”云嬌緩緩的說著:“大嫂子確實懦弱無能,但大姨母也太過欺軟怕硬了,我瞧著有些不忍心,便多說了幾句。”
“你大姨母是有些欺軟怕硬,今朝你我該說的都說了,只望著她能聽進去。”錢姨嘆了口氣。
“姨娘已經盡力了,就不用在為這事憂心了。”云嬌扶著她進了屋子:“趁著這蘇合香酒有效用,姨娘便該高枕無憂,好生將養著身子才是。”
“我曉得。”錢姨娘笑著點頭。
“老爺。”外頭傳來婢女的聲音。
錢姨娘聞聲頓時慌了神:“糟了,你父親來了。”
這些日子,因著梁元儼的事,云嬌千方百計的躲著父親,因著父親只要瞧見她,便會尋個由頭將她訓斥一頓。
為此,她都不曾再去家學了,不過也有梁元儼也在家學的緣故。
她并不曉得茹玉這些日子因瞧不見她而每日黯然神傷。
“別慌。”云嬌握著她的手,兩人都瞧著外頭。
把言歡果然大踏步的走了進來。
“父親。”
“老爺。”
云嬌同錢姨娘齊齊行禮。
把言歡一言不發的走到云嬌跟前,盯著她望了半晌。
饒是云嬌是個沉得住氣的,也不由的有些膽戰心驚的,不懂他到底是何意。
“老爺……”錢姨娘瞧不下去了,便要開口詢問。
把言歡一抬手,打斷了她的話,望著云嬌沉聲道:“跟我走。”
云嬌怔了怔。
錢姨娘忙不放心的問:“老爺要帶嬌兒去何處?”
“去家學。”把言歡回的很干脆,眼神一直落在云嬌身上。